是极为不顺的。
算计是小道,到底不如书中知识一般摆在明面上,只要跟着学就能学会,何况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长。
深宫之中,皇子公主们身份高贵,但他们身于宫中这等地方,对后宫阴私算计早便习以为常,信手捏来,便是天子还身为嫡长子时,自小也是从前朝后宫等诸多的阴谋算计中走过来的,有许多的算计他看上一眼便知。
但这等在他们心中习以为常的,在这钟氏眼中却是全然不解,闻衍与她提及这些,便要讲话掰碎了一句一句的讲给她听,比先前把天子、太后、前朝等大臣等各人的心思摆在她面前更难上几分。
阴私这等事本该是由长辈女眷们来传授的,天子威严重重,所接触的是文武百官,处置的都是前朝大事,却还是头一回教后妃用计谋的。闻衍忍不住揉起了眉心,洗漱好,转出内室,连着用上几口宫人奉上的清茶才缓缓吁出一口气来。
那钟氏全然不知,朕若是与她计较,倒显得朕不够宽容大度了。
钟萃进了内殿没一会皇长子就醒了,见到钟萃,他就笑开起来,小腿还格外有力的蹬了蹬,没几下就把自己身上的小被子给蹬到了一旁去,又咧开嘴朝钟萃笑,仿佛在邀功一般。
钟萃取了小床上挂着的拨浪鼓来,在他面前摇晃着,明蔼黑葡萄一般的大眼便看着拨浪鼓,他还伸了伸小手,想要拿拨浪鼓,他听拨浪鼓的声音听得多,见钟萃握着拨浪鼓,也想要握一握。
钟萃把把手放到他小手上,他小手还不如把手粗,只能轻轻握两下,又看向钟萃,眼里仿佛还带着疑惑一般,钟萃在他小脸上轻轻点了下:“你还小,握不住的,等你长大了就能自己拿着玩了。”
小孩哪里听得懂的,何况皇长子身份高贵,守着他的嬷嬷婢子们无不是精心伺候,连声音都怕大了些吓着了人的,俨然一副“哄”人的姿态,皇长子颇有些“天不怕地不怕”,又伸手握了握,嘴一耷,眼里蓄了泪花来。
钟萃把拨浪鼓放一旁,把他从床上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很快他眼中的泪花又收住了,窝在母妃怀中,高高兴兴的。
秋夏两位嬷嬷说的,带小孩时不能时常抱着走动,他们年纪小,若是常抱在怀中便会依赖,哭闹都需要人抱着走着哄着,一旦形成了此等习性,再想把人放到小床上便不容易了。是以皇长子平日多是在小床上,偶而钟萃会抱着人在房中走一走,带他看看窗外的林子花草。皇长子也极喜欢被抱着,钟萃把人抱起来,便好奇的四处看。
闻衍听见里边的动静儿,也起身进了内殿,天子时常来,皇长子对他十分熟悉,盯着他看。闻衍一日日见他从刚出生那副皱巴巴的模样到如今跟个玉雪的团子一般,皇长子长开了些,他的那双眼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