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阁上的学子也无法坐定, 掀了纱帐,走到窗前,目光紧紧的看着三位大人贴上榜, 贴好榜,为首的大人朝人群摆摆手, 高声说道:“此次江陵府入贡院者考生一千人,录百位, 头名解元一位, 三日后知府府上摆鹿鸣宴, 宴诸位新科举子。”
说着, 三位大人入了贡院,门口除守候在告示墙左右两侧的兵士,余下兵士随同进入,最后两位兵士持刀守在贡院大门。
人群一拥而上, 熙熙攘攘的挤着, 不一会,拥挤的人群就爆发出了一阵阵哭声, 偶尔才夹杂着一二中举的高呼。
科举之路能改换门庭,出将入相,却也是如同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千人入贡院,所中者不过百人,只有极少数者能从这“千军万马”中脱颖而出, 当真走上那青云之路,大多的学子注定一生都困于其中, 浑浑噩噩, 始终无法冒头。
贡院门口哭声一片, 自来最为在意外表举止的学子们如今也顾不得讲究了,乡试每两年一回,日夜勤奋就只为了今日,却到底空手而归,哪里有人忍得住的。门口哀嚎一片,两侧守护榜的兵士面无表情,这样的场面对他们来说已是司空见惯的了,早就让他们心冷如铁了。
楼阁上的学子们面上惶然,眼中皆带着些迷惘,这样的一幕对他们而言到底过于冲击,胆子小的白了脸,连眼都不敢睁开。
到底楼阁上的大多学子们家境富足,倒也能竭力强忍下一二,随着楼阁中传来“咚咚”的上楼声,楼上的学子顿时提了心。
第一家派去看榜的下人已经回来了,上了楼头也不回的往主家所在过去,到底也是经历过科举的,当场就叫人明白过来了。
钟云辉兄弟两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兄弟二人到底年轻,如今脸上都带着紧张。钟云辉两个是月前从京城出发返回祖籍江陵府,江陵府乃江陵侯府祖籍,族人皆居住于此,早早就得了信,兄弟俩一到,府上已经收拾妥当。
身为侯府公子,他们二人专程从京城赶来,本地的官家消息灵通,当官的不便亲自登门,便想派了府上的公子们登门,都被拒绝了。兄弟二人入住钟府后便命人关了门,谁也不见,只专心学问之上,直到科举日钟府大门才打开。
又是接连数道脚步声响起,楼阁之上逐渐热闹起来,若出了一个考中者,还没上楼,已经嚷嚷得楼上全部知道了。
钟家的小厮也随着走了上来,见到人,兄弟两面上都一暗,心中不住往下沉,反倒是钟家的小厮却偏生脸上挂着笑,只走到近前才朝他们福了福礼:“坤少爷,辉少爷。”
“陈福,怎么是你来了,本公子不是派了陈北下去看榜么?”陈福两个都是钟云坤身边的人,一早来侯榜时,他只带了陈北过来,留了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