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范两位太傅是先帝特意为嫡长子任命的先生, 当今身为嫡长子,两位太傅更是嫡长制的拥护者,在两位太傅眼中, 身为嫡长子的当今是当之无愧的继任者。
帝王自古高坐朝堂,高处不胜寒, 容不得有软肋,如此才能不带私心,公正处事,这也是两位帝师教导嫡皇子的第一课。
当今受帝师教导,自也是受他们言行左右, 与他们政见相当,认为儿女之情会移了性情,两位太傅在当今面前也向来规矩礼仪, 对男女之事尤其避讳,闻衍便也认为两位太傅始终如一,也是从不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的那等人的。
范太傅像是经验老道一般, 说起后宅男女之事也如同做学问讲经那般滔滔不绝:“那是自然, 虽说女子应当贤惠大方,但在这等事上向来是心眼小,又十分善妒的。”
他侧身朝彭太傅说起:“嫂夫人虽上了年纪,到底也是女子,彭太傅你要是想让家中清净些,就对其他的表妹们远一些,只要不做那等叫人误会的, 这家宅也就太平了。”
彭太傅还格外烦闷的一点便是, 家中老妻都一把年纪了, 还偏生跟年轻女子一般闹这些争风吃醋的事情出来, 叫彭太傅觉得十分没脸。
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叫人看了笑话!
但他向来恪守礼仪,绝不轻浮孟浪,何况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哪里还会干这等有辱斯文的事,彭太傅吹胡子瞪眼,急忙维护自身:“本官向来知道界限,不曾跟妇人有过任何出格之举,范大人你可莫要坏了本官清誉!”
彭太傅为人古板,二人同朝为官几十年,对彭太傅的为人范太傅却是知根知底的,“既然彭大人没有出格,那彭府上为何这般?”
彭太傅看着他,这些日子彭太傅也在想,但始终没想出过结果来,只得推到彭夫人身上:“本官哪里知道这些的,许是上了年纪,管不住火气了吧。”
范太傅摸了摸胡须,轻轻点头:“大人言之有理。”
天子头一回听两位正经的太傅讨论后宅之事,倒是与他们平日的严肃全然不同,少了入朝为官的那等官员的沉稳,在官场上的头头是道,倒是让天子觉得鲜活几分,天子抬眼,目光落在范太傅身上:“朕倒是不知原来范太傅对这男女之事竟如此精通,想来与学问一般,已是能为人师,解人惑了。”
范太傅这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位大越天子,方才的随意顿时一收,连着彭太傅也朝天子抬了手,范太傅面上勉强,下意识回答谨慎起来:“陛下过奖,臣不过是随口一说,当不得真的。”
他们君臣几十年,一直都是这般严肃正经,天子强势,臣下便弱势,此消彼长,虽为帝师,但在天子面前,师尚在君后。
闻衍对此也习以为常,双手背在身后:“范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