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是不能到前殿来的,四品前的官员皆穿绯红官袍,七品官员前皆穿青色官袍,皇长子分不清青色和绿色,把五品官员的青色讲成了绿色。
平时到前殿来的五品官员极少,应是来前殿做通报的,难得来一次就被皇长子见到了。
“那你怕不怕?”钟萃柔声问着。
朝中大臣众多,每一位大臣的脾气秉性也各不相同,比如两位帝师,一位古板,一位圆滑,每次彭大人以直性子惹了天子不悦,范太傅便出声打圆场。
如他们一般的大臣还有许多。
皇长子撇了撇嘴,“殿下不怕。”
大胡子凶凶的,但是被父皇给骂了,他就低头不说话了。
他难得夸起了别人,“父皇厉害。”
钟萃在他头上轻轻拂过,同他说道:“对,不要怕,大臣们是臣子,你是殿下,你是君,他们应该敬着你才是,但我们殿下最是知礼,殿下礼贤下士,待他们客气,与大臣们和睦相处,只有这样才能传作佳话,才能让朝野内外都太平。”
钟萃让皇长子跟大臣们好好相处,并不是想让皇长子后退一步来换取,而是大家和平共处,消弭偏见。从前他们缺了一个机会,在乱象之中匆匆被扶上位,又因为根深蒂固的思想难以达成共识,最终变成东风压西风,成就了新帝铁血镇压的手段。
大臣们对皇长子不了解,但只要他们跟大臣们好好相处,大臣们自然就清楚了。
皇长子对母妃的话一知半解的,但他向来信服钟萃的话,重重的点着头:“殿下不怕,殿下知礼。”
钟萃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母妃相信你。”
他曾说过要保护她,要让他母凭子贵,给她尊贵的位份,她走的太早,前者他已经做不到了,但为了给她尊贵的位份,他不惜手染鲜血,镇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最终一意孤行把她的名讳放在了最尊贵的位置上。
他在朝中本就走得艰难,后宫只有几位大臣安排的宫妃,无一子嗣,被高高的架在那龙椅之上,宛若傀儡,但就是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仍然选择横冲直撞,便是头破血流也毫不在乎。
她的名讳最终定下。
而他,到死都是笑着的。
她当然相信他,他是她的儿子,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为亲近之人。
但如今又不同了,如今的他们没有因为被克扣,没有因为那些欺压而终日缩在宫中,他也没有因为母妃的离世受尽艰辛,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