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与他说笑两句,如今是能不搭理便不搭理他了。
“张医师说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吃太多发物,鱼脍也不要吃了,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徐墨怀记得张医师说过,苏燕的身子大不如从前,这孩子再夭折一次恐怕她的命都保不住,只好让人时时刻刻盯着苏燕,不让她动心思将这孩子给除去。
然而这话听到苏燕耳朵里却变了一层意思,她只觉得徐墨怀是有心病,无法临幸其他的后妃,便只能指望着她诞下皇嗣,而她既是徐墨怀一个人的妓子,也是他用来繁衍子嗣的工具,算不得一个真正的人。
她如今日夜都在后悔,夜里站在庭中,时常感到这辉煌巍峨的殿宇变得鬼气森森,幻化成一个方正的巨大牢笼,将她死死地困在其中。
窗前的海棠树上时常有飞鸟驻足,苏燕发呆的时候就去看那些鸟,似乎连它们都比她要过得自在。
徐墨怀编头发的手艺并不好,可谓是乱七八糟,苏燕抬手要去拆掉,他倾身去吻她。
冰凉的发丝垂落,从她眼帘上轻轻扫过。
“燕娘,张嘴。”徐墨怀咬了她一下,轻声催促着。
苏燕顺从地启唇,任由他在唇齿间肆意妄为。
总是有尽头的,无论再难熬,她也一定能熬过去。
随着苏燕的小腹一天比一天高耸,徐墨怀夜里会睡在床榻边给她翻身,小心翼翼地照看着她,竟让苏燕想起了从前她照料徐墨怀时候的事。
因着她身上有伤不爱走动,四肢便时常僵痛难忍,徐墨怀会放下折子,在她皱眉的时候亲自给她揉捏腿脚。
尽管补药一碗碗地喂下去,苏燕的身体依旧没有太大的起色。唯一好的是,她虽说仍旧不爱搭理他,却总算不再抗拒他的靠近,夜里倘若他迟迟没有去含象殿,还会去询问侍奉的宫人。
似乎一切都在变好,苏燕已经看清了他的真实面目,却还是在试着接受他,他们会成为新的家人。
秋末时雷声大作,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徐墨怀去含象殿的时候迟了一些,殿内的烛火已经熄灭,苏燕早早地睡下了。徐墨怀走入殿中,照看的宫人便自觉退了下去。
他进来的时候还在电闪雷鸣,外袍上浸了一层冷人的寒气,他将衣裳脱下放在一边,没有立刻去碰睡熟中的苏燕
殿中漆黑一片,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儿,想等身上的寒意散去,渐渐回暖之后再躺到她身侧。
轰隆作响的雷声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