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悠起身作了礼,方看向上座的长姐。
星檀回江羽道:“本宫知道了。”
看来昨日皇帝与幺妹一见,收效甚好。还得让江羽特地来与她嘱咐,倒是省了她的气力。
江羽退下去不久,星檀便早早结束了晨会,起身行出到内殿,吩咐着邢姑姑,“一会儿请施太医来一趟。”
刑倩听得要请太医,上心来几分:“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嗯。”星檀看着邢姑姑,笑着点了点头,“头疼脑热,还有些小咳。总之,是去不了今日的晚宴了”
虽平日里娘娘的起居都是桂嬷嬷照料,刑倩却多少也清楚娘娘身子的状况。
昨日夜里,娘娘还吃着石榴冰,赏着寝殿里侍奉的人一人一份儿。今日早膳,更是用了整三个水晶虾饺,一碗牛奶,三碟儿小菜。全然不像个病人。
刑倩已然猜得几分,娘娘只是不想去那晚宴罢了,方想请相熟的太医来,与她做个能告假的脉案。“奴婢先送娘娘回寝殿休息,便去太医院请施太医来。”
主仆二人笑了笑,心照不宣地正往寝殿去。却听得有人在后头喊着,“娘娘”
星檀认得这声音,还未回头,陆月悠便已经快步跑来她旁边,扶起她手臂来。
“长姐替月悠打算了这么多,月悠还未谢过长姐。”
“月悠不必客气。”星檀本能地将手臂抽了回来。关照幺妹全出于母亲的嘱托,太后姑母的心愿,她又何德何能承此一句多谢。她还得多谢月悠呢,日后陆家的荣宠,可得全靠着幺妹了
陆月悠抿唇笑了笑,见得长姐手腕上的崩布已经退了,方问起来,“上回那药膏不止能愈合烧伤烫伤,还能祛疤除痕的。长姐可用上了?”
星檀很快克服了方才的生疏,毕竟日后,她或许还得受幺妹多多照拂。她稍稍晾开衣袖,露出上头一道儿浅薄的烫伤疤痕,“用是用上了,可这疤痕全退掉该还要些日子。”
陆月悠面上露出几分怜惜,“可还疼么?”
“早不疼了。”星檀笑了笑。眼前的姑娘恍若十一二岁时的洁净模样,也难怪惹人疼爱。
“那长姐要记得,每日早晚按时上药。”
“桂嬷嬷记着呢。”星檀继续打量着姑娘的眉眼,人人都说她们相似,可她却不这么觉得。月悠那双眼眸里干净,似一片无人打搅的草原。而她呢,总有一隅狭窄的漆黑之地,被幽禁在角落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