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看到无数残破的器官,处理各种各样的伤痕,戚斐云却仍不觉得满足。
因为……那不是他亲手创作的。
指尖用力地按压了一下伤痕。
“干嘛?”晏双轻皱起了眉,假作吃痛。
抱怨的声音传入耳中,戚斐云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愧疚,大脑里对此相应的反馈是——满足。
瘾头只是被短暂地满足了一秒,随后便陷入了更深的空虚。
还不够,大脑里立刻传来了进一步的指令。
难道不想再试试别的吗?
戚斐云鬼使神差般地低下了头,嘴唇轻吻上了伤痕。
伤痕斑驳的触感美妙极了。
比他预想得要更美妙。
血液正在被加热。
晏双笑着说了一声“痒”后,也没有阻止他继续下去,而是悠闲地翻阅起了手上的圣经。
“你将我们的罪孽……摆在你面前,将我们的隐恶摆在你面光之中……”
在温柔的朗读声中,骨头上的亲吻逐渐用力,藏于唇间的利齿跃跃欲试着想要尝一尝肌肤下血肉的味道。
在他张口的那一瞬间,硬壳的书封轻触到了他的头顶。
声音轻柔得像雾。
——“戚斐云,你的罪孽、你的隐恶是什么?”
浑身的血液都像是要冷了。
火苗骤然熄灭。
他在干什么?
他一直都在提防着,提醒着自己保持“正常”,提醒着自己晏双是极其敏锐的人,不要掉以轻心,不要露出破绽。
都已经忍耐了这么久,甚至在刚才都做下了停止这段关系的选择。
为什么没能继续忍下去?
戚斐云低着头,牙齿还靠在他想咬下去的血肉上,瘾与痛同时折磨着他,到底有没有被看穿,是继续还是停止?
头发忽然被轻揉了一下。
“咬吧。”
晏双的声音云淡风轻,“轻点,”又是翻过一页书的声音,“别见血。”
戚斐云浑身一震,他慢慢抬起了脸。
晏双低下头,透过圣经的缝隙看向他。
那双灰色的眼眸里除了狂热到了不正常的情绪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很纯粹,也很漂亮。
晏双合上书页,空出一只手轻勾了勾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