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灯光昏暗,病床柔软,晏双坐在床上晃荡着双脚。
“他出生的时候就跟个热水壶差不多大。”
“我没亲眼看见啊,我听我妈说的。”
晏双对身侧的秦羽白笑了笑。
秦羽白静静听着,目光有些爱怜,“你呢?”
“我?”晏双道,“我当然是又健康又强壮,毕竟我在娘胎里抢走了他所有的营养。”
“你也单薄的很,哪里强壮,”秦羽白隔着晏双,轻踢了踢魏易尘的脚,“是不是?”
魏易尘垂下眼,“是的,先生。”
晏双深吸了一口气,“我再单薄,也还是活得好好的,不像他,从小就爱生病,我的记忆里他就没有好的时候,哎,这么几年,他生过病吗?身体怎么样?”
“小时候总生病,这两年好了,”秦羽白腰背微佝,“……我也就疏忽了。”
“没事的,”晏双按了他的手,“这种突如其来的病,防不胜防的,也不怪你。”
秦羽白看他一眼,眼底仍是红红的,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刚才在晏双肩头悄然掉的那一滴眼泪闹的。
晏双真是美好。
他的脸庞、眼睛、甚至嘴唇上的纹路都与秦羽白初见时毫无二致。
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那样干净又纯粹,干净得有时都令秦羽白产生了嫉妒。
他宁愿他恨他。
这至少说明他在他心中留下了痕迹。
像现在这样,三人并肩地坐着,心平气和地说着话,秦羽白却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感到更无力。
一股淡淡的哀伤涌上心头。
他的眼眶又有些热了。
“你该怪我。”
“我应该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疼,却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占有欲。”
“想要,又不敢要,”秦羽白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
他半晌不言,晏双贴心地接了上去,“人菜瘾大?”
秦羽白扫他一眼,神情中半是无奈半是宠爱,最后只是轻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
晏双直接躺了下来。
病床柔软,他手臂落在被上,慵懒道:“过两天就要手术了,我得好好养足精神。”
坐在他两侧的男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
他们的眼神中内容是相同的。
担忧、不安、紧张、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