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弹者有意,寄情于琴,铿锵恣意。
那些回响在他脑海里的旋律,在钟应手指精准的弹奏下,响彻了这间华丽的牢房,带给他生命的音乐又回来了。
厉劲秋心里的焦躁、烦闷,都在那双手的认真按弦、挑弦之中,渐渐消散。
钟应总有许多办法,让他安静的沉浸在音乐的世界里。
一曲奏毕,钟应静静感受着刚才即兴发挥的旋律。
每一个音调、每一次转音,都记录在了他的心中,只是不知道厉劲秋到时候听了实际演奏,会不会喜欢。
然而,厉劲秋不在乎。
只要《金色钟声》不再是给无耻者的祝贺,变成什么肃杀、凶残的旋律,都正和他意。
于是,他们在客厅一个人示意,一个人弹奏地修改《金色钟声》,渐渐将独奏乐器的部分改成了截然不同的旋律。
厉劲秋非常满意这样的变动,他无比期待温柔的降B大调管弦乐,出人意料的与C小调的悲伤黑暗来场混战。
《金色钟声》变成了他想要的样子,厉劲秋反复确认之后,问道:“华彩部分你准备怎么弹?”
他虽然喜欢钟应的即兴演奏,但他认为,“之前的枯木逢春肯定不适合新的钟声。”
“确实不适合……”
钟应略微思考,说道:“我可以即兴发挥,但有一首曲子,是我一直练习、也一直想在雅韵上重奏的。”
“什么?”厉劲秋来了兴致,充满好奇。
钟应坐在沙发上,手指慢慢敲击沙发皮面,“沈先生为抗战义演募捐的时候,弹奏的《战城南》。”
厉劲秋不懂汉乐府,可他听了这首曲名,不由自主升起一种肃穆的情绪。
也许是因为沈先生为抗战义演的热血,也许是因为诗篇名字自带金戈铁马的杀气。
他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谨慎的问:“这是一首什么曲子?”
“是一首为在战场上的阵亡将士而作,描述战争悲惨凄苦的哀悼诗。”
钟应念诵着《战城南》,厉劲秋安静的听。
古时候的诗句、意象与现代诗歌习惯大相径庭,厉劲秋听得十分痛苦,又隐约可以感受到战争的残酷无情。
幸好,钟应看出了厉劲秋的茫然,解释道:“这诗描写了死人开口说话,请求乌鸦吃了自己的腐肉替自己哭嚎的场景。原诗仍是没有绕开古时候的忠君爱国,可沈先生重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