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细眉一挑,眼睛尽是光亮。
“我这不是为你着想吗?平时你和樊叔满世界到处跑,琴馆里的古琴、琵琶、二胡、编钟,可都是我在保养。”
她细数自己的功劳苦劳,充满了大师姐的当家为柴米的辛酸。
“除了编钟,我只能跟文物修复师请教怎么保养,别的乐器,我可是费尽心思,找了多少名家,卖了多少人情,才能得到现场参观学习的机会。”
一位精通乐器保养的全才,闪闪发光,作为钟应和樊成云的坚实后盾。
钟应张了张嘴,他太了解絮姐的能言善辩和通用套路了。
“……你又拿师父做人情。”
絮姐笑容灿烂得意,“樊叔叮嘱我多学多问,什么人情他都同意的。再说了,我不多学学,怎么对得起师父当年的厚望。”
她不是什么天赋绝佳的斫琴师。
师从林望归多年,只能照着流程斫制一些音质平平的古琴出来。
时日久了,她便另辟蹊径,选择成为通才,专注学习乐器保养与修复。
比起一跃成为著名斫琴师这么遥不可及的梦想,成为一位懂保养懂修复,人脉广泛的销售天才,还是更容易一些。
絮姐视线怀念的看向屏幕。
她看的不是小女孩,而是那把模糊不清的黑色二胡。
“而且,师父修整琴筒的时候,我看着呢。”
当时重病缠身的林望归,依旧专心致志,在琴馆里,为冯元庆保养二胡。
——二胡弓子的马尾,以公马尾最佳,倒刺多、噪音小,母马尾次之。
——马尾毛容易长虫,你得定时去冯老那儿取二胡来,勤换弓毛。
——琴皮共鸣最是重要,季节更替会影响蟒皮的状态,只盼这皮面再撑过几年,以免找不到更好的替代。
师父的耐心叮嘱,絮姐都记在心里,还亲自去过不少人工蟒养殖场考察,早就为了那把二胡,准备了绝佳的琴皮替代品。
只可惜,那二胡的蟒皮未塌陷,师父先走了。
她还没上手保养过二胡,柏老师也不在了。
世事无常,絮姐一腔豪情壮志,变成了长吁短叹。
“我还真希望这小女孩用的就是柏老师的二胡,那我肯定亲自上门,帮她看看二胡的状态。”
“……这不是你找来的学生?”
厉劲秋诧异非常,指着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