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监控录像,听见了我和熠熠说的话。那么,您应该也听到了那段钢琴曲。”
名义上由连生熠、连君安共同创作的春天的序曲,在钟应按响的琴键,留存着一个小姑娘深藏心底的渴望。
她渴望雨露,渴望阳光,渴望求而不得的自由,渴望无忧无虑的飞翔。
钟应不得不告诉她,“我弹奏的那一段,不是连生熠修改之后的春天的序曲,它确实是乐曲最初的模样。”
于美玲温柔美丽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
精致描绘的眉眼,都透出一丝冷厉。
她是一位享誉盛名的钢琴家,自然听得懂音乐。
哪怕音乐来自模糊不清的监控录像,她也能轻而易举的抓住它想表达的一切。
回到家里,她没能放心的调整时差,修养疲惫的精神,却在凌晨听到了陌生的年轻人,弹奏的悲伤乐曲。
那是一段不应该在凌晨,更不应该独自一人倾听的钢琴曲。
因为,听到它的人,会抑制不住心底伤痛,随着旋律落下泪来,暗自神伤。
庭院吹拂着炙热的风。
音乐房紧闭的大门,仿佛隐约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和音符。
于美玲的脸色严肃铁青,一时之间与凶神恶煞的连君安极为相似。
她凝视着钟应,掩饰自己心中惶恐不安似的嗤笑一声。
“那又怎么样?”
钟应与连君安打过交道,此时竟然觉得这位阿姨并不陌生。
他平静的说:“我只是想告诉您,那首曲子并不是钢琴曲,它或许诞生于二胡,或许诞生于古琴。它承载的哀伤痛苦,远胜于您在监控里听到的旋律。”
“而且,它曾在维也纳的舞台,在连君安的手中,打动过我们所有人。”
悲伤、哀婉、凄凉的乐曲,同样的阳光、雀跃、充满希望。
每一个聆听它的人,都会发自内心的感叹。
即使连君安运用着僵硬的技巧,感情也不算充沛,依然将这首独特的乐曲,送进了每一个人的灵魂。
浑身矛盾的优秀曲调,来自一位脆弱又坚强的孩子。
钟应为之兴奋,又为之痛心。
他看向这位孩子的母亲,轻声问道:
“它是连生熠的作品,您确定要忽视它的存在吗?”
于美玲的表情,如同她精致的眉、深红的唇一般稳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