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留下的琴,就像爷爷的人,弦明声清,独一无二,举世无双。”
厉劲秋听完,心想,这不就是一模一样吗?
可他偷偷笑,点点头,笑着听。
钟应也不管厉劲秋喜不喜欢听,但他想说。
想说爷爷斫制的五张古琴,各有音色,件件精品。
想说爷爷赠予师父的四张古琴,量身定制,远胜老琴。
还有那张尚未完成的秋思,哪怕他仅仅斫成了木坯,十根琴弦横过岳山,依然音准决然。
然而,他说着说着,声音弱了,沉默的看着雨。
这样好这样优秀的斫琴师,英年早逝,和柏辉声一样,和连生熠一样,和他们一样……
只剩他庸人自扰,孤寂缅怀。
“……你比较像爸爸,还是比较像妈妈?”
一声好奇的疑问,打断了他越来越深沉的思绪。
钟应转过头,仿佛不能理解这个问题似的,错愕出声,“什么?”
厉劲秋笑着说:“我是说,你如果像爸爸,那你爸肯定帅气沉稳,如果你像妈妈,那你妈肯定温柔漂亮。”
厉劲秋挑了一个轻松愉快的问题,字字都带着对钟应父母的表扬。
爷爷不在了,爸爸妈妈那么年轻,总是在的。
能把钟应的神志从逝者那儿唤回,大约只能依靠所向无敌的父爱母爱了。
可惜,钟应澄澈的眼睛看他,在他礼貌的笑容里,困惑的回答道:“我不知道。”
厉劲秋愣了。
钟应说:“我是被爷爷收养的,我不知道父母是谁。”
整个秋雨的气氛变得凝重沉稳。
哪怕钟应神色如常,厉劲秋也面无血色。
如果天上有雷,他一定冲出去找雷劈死自己!
他最擅长的音乐,已经聊死了话题,把钟应给聊走了一次。
想不到最不擅长的家长里短,强行开启话题,直接踩到了雷区!
厉劲秋忽然尴尬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个,我刚才听樊大师说得那么高兴……”
还说得眉飞色舞、慈祥安稳,想来钟应绝对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必然生活在幸福美满的家庭,拥有温柔健康的父母,樊成云才会那么兴高采烈!
谁知道——
“那个,对不起……”厉劲秋发誓,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