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激烈。
钟应都能听出按捺住怒火的硝烟气息。
那群人似乎无计可施,但又不肯走。
站在后面的人,似乎悄悄在打电话,压低了声音,听不清到底在说些什么。
樊成云瞥了他们一眼,扬声对絮姐说:“时候不早了,该关门就关门,免得耽误你休息。”
絮姐哎了一声,就要出来赶人出门。
“静子女士来了!”
打电话那人惊喜的说出声。
刚才还笑容灿烂诚惶诚恐的说客,笑容收敛些许,眼睛放光!
“樊先生,静子女士这次亲自来了,她怕您不愿意见她,所以让我们先来。”
那人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语气都变得雀跃,再没了之前的忧虑。
“您和她是多年朋友,我们可以不在这里,您总是要见一见她的吧。”
钟应不清楚什么载宁,也不认识什么静子。
然而,对方说得信誓旦旦,连准备赶客的絮姐一时都摸不着樊成云的意思。
因为,他沉着脸,对这些人深恶痛绝,但对静子又狠不下心。
“我和静子确实是多年的朋友。”
樊成云的声音,轻微的像是叹息,“既然她都来了,有什么话还是当面说吧。”
秋雨之后的樊林,安静清幽,唯独门外站着一群人,信守诺言的不入琴行、樊林半步,等候着姗姗来迟的静子。
钟应站在师父旁边,见了这些人的做派,听了名字,有了不少猜测。
他低声问道:“师父,那个静子是日本人吗?”
“对。”樊成云神色忧愁,烦恼痛苦的说,“但她一直和中日友好协会往来,没来过樊林。”
他抬眸看了看钟应,伸手拍了拍徒弟的手臂。
“她是帮助我们的人。”
这话仿佛在让钟应放下心中的仇视,将仇视的尖枪对准正确的敌人。
“她也帮助着许多在侵华战争里幸存的受害者。”
日本侵华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只要拥有良知的日本人,都会震惊于侵略者的残忍与酷刑。
那些从古至今,为死难者申诉的日本人,为死难者保管证据的日本人,还有为死难者奔走的日本人,在史料与新闻之中有迹可循。
载宁静子就是这样的人。
生于一个可悲的家庭,却保持着高洁的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