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浑身都在烧灼。
体内似是有岩浆翻涌,将五脏六腑层层裹挟,烧得神经都在作痛。漫长的煎熬持续了长达十几分钟,热感退却,难以言喻的欲望自腹下三寸的位置腾升。
这种感觉难以形容,就像万千蚂蚁不住在腹里攀爬、缓慢啃噬着骨骼血肉,比刚才的热浪还要痛苦百倍。
云晚无法抑制地从喉里倾泻出呜咽,汗水快速浸透衣裳。
意识混沌时,耳边响起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师妹,你说你何苦呢?”
是个男人。
云晚艰难地睁开眼皮,透过那狭窄的视野,只看清男人着一身竹青色长衫,五官模糊,倒是能窥见对方脸上的龌龊。
步伐逼近,他掐起了云晚下颌。
“你当真以为能嫁给楚临?实话告诉你,此次前去的沧山溟海,若你不从我,也会落到岁渊手里。那岁渊何人?阴柔害物,为鬼为蜮,与其和他在那阴寒彻骨的苍梧宫度日,不如……”
说着,指甲下滑一瞬。
情急之下,云晚不知从哪里使出一股力将纠缠在体内的难堪压制下去,在那双手逼近的瞬间拔刀而起,锐利的刀刃直穿男人掌背,只听“噗嗤”一声,匕首穿破血肉,直直刺穿手掌。
男人也是个硬骨头,半声不啃,收手后退两步。
云晚攥着刀,夜色下的双眸闪烁着寒光。
楚天成惊讶于她的反抗,迟迟没有动作。
半晌,怒火中烧:“云晚!你真是翻了天了!竟敢残害同门,你等着,现在我就要去禀报尊上!”说完这话,他拂袖而去。
在他走后,云晚支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她置身于一个很小的柴屋之中,环境昏暗阴冷,除了正中那扇房门,就只有头顶的天窗还通着风。
云晚又低头打量向自己。
她穿一身红色嫁衣,腕上还戴着一个翡翠镯,翠绿的颜色鲜艳欲滴,衬着手腕愈发皙白如玉。这身打扮精致,与周围肮脏的环境格格不入。
云晚拿起匕首,透过刀面的反光,她看见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头戴珠冠,乌发雪肤,一双眸子波光潋滟,睫毛也是卷翘浓密的,眼神中带有几分云娇雨怯的纤弱,上扬的眼梢却显得慵媚,两者相结合,如夏雨搅春水,美憾凡尘。
哪怕微窥全貌,光是这双眼眸也足以倾国倾城。
问题就是,这不是她的脸。
先前那会儿的折腾让她现在都在头痛,云晚憔悴地靠着身后墙壁,开始回想之前发生的事。
她是flyweight的职业拳击手,刚参加完女子组第一场比赛,然后遭遇意外。
然后呢?
云晚想不起来,头疼频率逐渐加深,随即一段陌生的记忆融入脑海,也让云晚知晓了在这具身体上发生的一切。
原主和她同名同姓,本是无极宗宗主的亲女儿,却因为资质平平被遗弃在外。合欢宫的人将她捡回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