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住在琉尘那里,云晚也不好直接闯入师父居所,便蹲在墙角旮旯,掏出琉璃镜给谢听云发消息。
[云晚:我在门口,你快出来。]
刚点发送,就见一朵粉嘟嘟的小花降落在手背。
她仰起头,男子坐在树上,叶影斑驳,搭在膝上的修长指尖无所事事地捻弄着绿芽。谢听云微一抬指,云晚便被拉入到树上。
云晚见他精神十足,问道:“你伤好了?”
谢听云低低地嗯了声,“听说你与人擂台比拼?”
云晚也没瞒着:“云天意。”她说,“整一个绣花枕头。”云晚不想提那个草包哥,单说名字都觉得烦。
她美滋滋地把失而复得的储物袋递到谢听云面前,笑容发亮,“快看这是什么?”
谢听云不感兴趣,懒洋洋耷拉着眼皮,极为敷衍地瞥过去一眼。
云晚晃着双脚,一个一个数着里面的东西:“我们的第一桶金。”
我们?
谢听云微一挑眉,这才有了兴致。
云晚的侧脸洋溢着喜色,灵活生动,他的眼神归于柔和,直到听见一个名字从她嘴里出来:“郁无涯把东西还给我了,这人好像突然变性,整得我还挺不习惯的。”
气氛骤沉,谢听云瞬间收敛神情。
云晚毫无觉察,“我想送他个补剑石,他没要。”
谢听云掐断绿芽,“你还送他东西?”
云晚沉浸在难得的喜悦之中,没有听见这句话里的阴阳怪气,点点头:“是啊,他下注给我赚了四万,总要赔他个本金,我这袋子里就属这补剑石最便宜。”剩下的都是什么大补丸,生发药,郁无涯肯定用不着,给钱的话以他那个性格会当作贿赂,所以补剑石最合适。
谢听云的语气又冷淡一分:“你还让他下注?”
云晚满不在乎道:“我就是随口一提,哪成想他真下注。”说起这个,云晚又想起琉尘,眼神立马变得恶狠狠的,“我师父才过分,他下我的注还不告诉我,背着我赚了五十万!”
五十万,五十万啊!!
云晚现在就是悔,悔没多找几个人把本金全压在自己身上,这昆仑宗的弟子个顶个的有钱,怎么着也能赚个百来万。
四舍五入,她血亏一个亿。
谢听云沉默,酸气一股一股往出冒。
云晚反应再迟钝也该觉察出谢听云情绪不对,登时停下动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谢听云的脸色。
他从来不把情绪表露在脸上,不管是喜是悲,摊给别人的都是面无神情。但是云晚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从他双眼里的扇形图来分析他此时的喜怒哀乐。
比如现在,谢听云明显在不爽。
她缩了缩脖子,缓慢咕哝:“你生气了?”
谢听云不语。
云晚循循善诱:“你是因为郁无涯生气?还是因为下注不叫你生气?”
谢听云顿了下,诚实道,“后者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