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递上前去。
她的指尖有几道明显的血痕,似是被尖锐物所伤。
谢听云心中触动,情不自禁看向她的脸,那张脸蛋沾着些许灰尘,发丝凌乱,几片草叶掩在发间,可是她恍然不知,清澈双瞳倒映出他此时的眉眼。
谢听云眸光闪烁,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向云晚靠近。
她没有躲闪,甚至连一点警惕都没有。等谢听云将那几根杂草拿下来时,敛目出声:“……难道你一点都不怕我会害你?”
这里就是一座没有规章制度的囚牢,今日.你可能杀死旁人,明日也可能死于非命。所以不管是鬼还是魔,都小心翼翼活着。
可是……谢听云能感觉到云晚全身心地信任着她,明明对他毫不了解,却对他毫无保留。
若是以前,谢听云只会觉得这种人过于天真,然而现在……一股酸胀将他内心填满。
云晚冲口而出:“不怕。”
谢听云仰眸:“为何?”他想不通,“你也听那些人说了,我是绞鬼。我的母亲一半魔,一半鬼,而我是由她吞噬掉的那些冤魂之魄所化,此生……”
他喉结上下翻动,才从齿缝间发出那四个字:“注定不详。”
谢听云唇色苍白,回想众人对他的唾骂,又想到云晚的所作所为,无措与脆弱交缠,不禁让他十指紧收,指甲近乎嵌入肉里。
“你的命就是你的命,旁人说不得。我懒得听,你也别听,我只知你是谢听云,是我在这人世间所遇见的最好的存在。”
别说他是什么劳什子的绞夜鬼,哪怕真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刹,她也要救。
——只因他是唯一无二的谢听云。
想到爱人生死未卜,云晚的眼眶陡然红了,“不管你是鬼还是魔,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两人相扶一路,她早已将他视为生命中的不可缺。
倘若谢听云就此离去,她依旧会好好活着,只不过此后的每一天,都将只见月落,不见朝升。
云晚抽了抽鼻子,背过身偷偷抹去眼泪。
谢听云未想到她会哭,一下子慌了神,“你、你别哭。我也……也没说其他……”
“可是你非要听别人的话来气我。”先前所事让她压抑许久,本就一肚子难受和火气,偏偏他还油盐不进,即使知道他还年幼,不应计较,云晚还是没忍住发起脾气,“我是来救你的,又不是来找你受气的。”
谢听云听得委屈。他又没气她……反倒欠了不少钱。
望着她那双通红的眼睛,谢听云抿了抿唇:“那……”他顿了下,“我以后不听旁人的话,只听你的。”
说罢,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表情:“这样你可还会哭?”
云晚哭声停止,直勾勾盯他半晌,狠狠一搓鼻子,重新把果子递过去:“那你吃不?”
谢听云看看她又看看果子,“……吃。”他接过,顺势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