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
林城看出他这才想起正事,不禁无奈。
很快,却见苏曜摇头:“不会。”
他神情微转,恢复如常。没了适才近乎刻意的不在意,他平静道:“抓到的人虽在旧都,如何发落却还要看朕的意思。她手中无权无势,若真想救人,此时讨好朕亦或在京中筹谋,都还行得通。但去了旧宫,看似离得近了,实则更说不上话。”
林城顺着他的话凝神静想,觉得有理,疑心稍消。
却又说:“那若真是臣多心,陛下便该操心一下静太妃此行的安危了。”
“也不必。”苏曜轻哂,揖到靠背上。龙椅的靠背很高,他将双手枕在脑后,姿态闲适,“他们便是真想要挟朕,也不必绑架一个太妃。”
林城摇头:“前阵子朝中闹得那样凶,他们未必不知情。”
“无所谓他们知不知情。”苏曜啧声,“朕若在意这个人,就不会让他们离宫。既让她走,他们就该知道用她拿捏不住朕。”
真的?
林城鲜见地生出几分不信任。
翌日清晨,京中下着薄雨,阴云压得很低。
顾燕时的一应行装都已收拾好,早一步由宫人拉出了宫门,只等启程。
她晨起梳妆用膳,望着空了不少的屋子,心里沉沉地往下坠。她默不作声地用着膳,兰月收拾着余下的一些零零散散的小物件,多是不知她今日会不会用上的珠钗首饰。
顾燕时心不在焉地看着她,见她收拾好首饰又打开衣柜,摸出一枚淡蓝色的香囊。
顾燕时的目光倏尔一凝。
“兰月。”她唤了声,抿唇,“这个不带了。”
兰月抬头,迟疑着望向她。
“听我的。”她自膳桌前起身,直接从兰月手里将香囊夺了过来。
这香囊到手没有几日,看起来还很新,毛茸茸的小鹌鹑缩在那里,栩栩如生。
她是喜欢这香囊的。虽不知绣鹌鹑是什么意思,却觉得很好看。
只是在这香囊背后有太多的你来我往,她看着它就会想起很多事情。想起她如何拿狐狸捉弄他,他又如何将计就计。
说起来,她倒一直忘了问他,究竟为什么给她绣个鹌鹑。
以后应该也没机会问了。
但不问也罢。
顾燕时定一定心,随手将香囊丢在了床上,漱了口,便跟兰月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