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的神情木了一瞬,急道,“陛下饱读圣贤之书,素来仁德勤勉。突然行此荒唐之事,自是静太妃……”
“你知道个屁啊。”苏曜皱起眉,嫌弃地慢吞吞问道,“怎么,难不成朕去探望静母妃的时候,你堂堂一个礼部侍郎竟在床下,所以对个中经过如此清楚?”
“陛下?!”礼部侍郎心惊胆战。
殿中群臣目瞪口呆。
于他们而言,陛下就仿佛一夜之间突然转了性。
从前多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如今竟能在朝堂之上说出这种粗鄙之语?!
苏曜看着他们异彩纷呈的神情,很快自顾自笑了声:“开玩笑哈。”
说罢他站起身,行下御阶,缓步踱向他们。
群臣们长跪在那里,他悠哉的样子仿佛在他们之间散步,庄重的玄色朝服硬是被穿出了几许潇洒恣意。
他又打了个哈欠:“众卿对此事误会颇深,朕倒不妨与众卿解释一番。”
众臣闻言,不免有几个拧起眉头,疑惑地看他。
苏曜负手信步:“朕这个小母妃啊,胆子比鹌鹑还小,你们说她蛊惑朕,实在是高看她了。此事自一开始,就是朕贪图她的美色,围追堵截,很是费了些工夫才进了她的门。”
言及此处,他一声喟叹:“就这样,还让她跑了一回。她为了躲朕,硬从洛京避到了旧都来。”
朝臣们窒息。
那礼部侍郎神色紧绷,急切争辩:“纵使如此……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陛下年轻气盛,一时血气冲脑,倒也情有可原。而静太妃乃是女子,既嫁了人便该从一而终,如若改嫁已为不贞之举,屈从于陛下更是……”
“‘不贞’。”苏曜咬住这两个字,眸中沁出蔑意,“父皇在位时妃嫔愈三百人,至朕继位之时,国库空虚,几乎无力支撑,此乃动摇国本的大错,不见你们说过什么。如今朕与静太妃两情相悦,既不误朝政,也不铺张奢靡,你嘴皮子一碰扣下不贞两个字,就想要她的命?”
礼部侍郎义正辞严:“臣是为了陛下的声誉!”
“用不着。”苏曜挑眉,目光在殿中一划而过,戏谑之色敛去,神情变得冷淡,“有些话朕直说吧——朕今日来就是想告诉你们,这静太妃朕要定了。你们若是想管,就另择明君把朕从皇位上推下去。想逼着朕下旨杀她……”
他嗤笑:“好好的笔墨若没处用,不妨捐给贫寒学子,好过写这种没用的奏章;三寸不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