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隐了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莫名问了一句话:“你为什么不问,你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霍时泽怔了怔。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像是才想到,慢半拍地说:“哦……那我身体怎么样……”
梁宿看着他,久久不说话。
霍时泽有些紧张了起来,“我……要死了吗?”
“这个倒没有。”
梁宿回答得很快,“医生说你的身体素质强壮如牛,只是要在医院观察一段时间,没什么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霍时泽松了口气,“不会死就好。”
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梁宿思绪复杂,乱得像一团混乱的毛线球,霍时泽亦是如此。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霍时泽垂着头缓缓开口:“梁宿,我其实是个特别悲观的人,总是想到死。”
“爱上你的时候,我关于未来最美好的想象就是和你死在一起,在雪山上也是,我想我要死了,但是是为你而死的,我竟然觉得很幸福,可以死在你怀里……”
梁宿看着他,没有说话。
霍时泽说:“你知道吗,我妈是自杀的,外界都以为她是病逝的,但其实不是这样,只有我和霍家人知道……那个时候我躲在房间里非常害怕,想我的结局是不是也和妈妈一样,后来被霍家人收回本家,我就想,哦,既然这样,那我就玩吧,疯吧,闹吧,直到把最后一丝精力都耗光,迎来和妈妈同样的结局,才有资格说,我起码痛快地活过……”
“后来,我就遇见了你。”
霍时泽缓缓露出一个浅浅的笑,脸上还有尚未干涸的水痕,“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但其实,爱上你也不奇怪。你真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了。”
可以很认真,但放弃的时候又很利落。
可以很虚伪,但对峙的时候又很坦荡。
可以很冷漠,但又会对他展现别扭的关心。
这份关心,不是为钱,不是为权,甚至不是为了他这个人,只是因为良心,也因为愧疚,更是因为同情。
要是别人同情他,霍时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会用力地报复他。
但,如果是梁宿,霍时泽只求他对自己再同情一点,再愧疚一点,把对世人的那份良心全都给他吧。
他是个卑微的祈求者,需要他的良心,需要他的愧疚,需要他的同情,只有这样,梁宿才会留下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