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女身上,将她们当作你发泄的对象。你这样的男人枉为人夫,也枉为人父。如果你不是这副德行,你的妻子怎会想要离开你?如果她不离开,你的女儿又怎会闹着要去投奔她,最终惨送性命?退一万步说,即便你和你妻子二人无法再继续生活下去,她离开你投奔他人而去,可你要是像个样子,有能力照顾好你的女儿,高杨也未必会离开你,又何至于闹到阴阳两隔的地步?”
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马爱国觉得口干舌燥。他舔舐一下了粗燥的嘴唇,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方才换上他一贯稳重的语调,语重心长地继续道:“你每次遇到麻烦,无论是家庭矛盾,还是事业纷争,你总在别人身上找原因,你总把所有的错误都归结推诿到他人身上,却从没意识到真正根源其实是你自己。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必须顺从你,听你摆布。你当你是谁啊?天王老子也做不到的事,你却想凭一己之力做到,这不是异想天开’滑天下之大稽’吗?你这回上派出所来走了这么一遭,就权当是个人生教训吧!是我们代替老天爷对你做出的惩罚。毕竟是你的失职才枉送了你女儿的性命。走出派出所的这扇大门后,你是要洗心革面还是继续执迷不悟,都随你。我只送四个字给你,’好自为之’!”
在马爱国的苦口婆心之下,先前还满脸不忿的高明,逐渐萎顿了下来,脸上的神情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犹如街头色彩斑斓的霓虹灯。随之而来的,还有他日渐扭曲的五官。在马爱国“好自为之”四个字的话音落下的一刹那,高明的身体“呲溜”一下坠落下去。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脑袋深深地埋在两腿间。
片刻后,一阵瓮声瓮气的嗫嚅声从地面传来:“你以为我不想戒赌吗?我也想做个好丈夫,我也想当个好父亲,我也羡慕和和满满的家庭氛围,我也”伴随着阵阵细若蚊蚋的耳语,高明开始不住地用握拳的双手捶打自己的脑袋,“我试着改,试着戒,可是没有用。我改不掉、戒不掉。我越想改,越改不掉。我整个人也就变得越来越烦躁最后,我发现只有回到赌桌上,我才能回归内心的平静。可是,那样的平静仅能维持在赌桌上。一离开赌桌,我就想到自己欠下的一屁股债,想到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胡搞的妻子,想到巴巴地等着我去照顾的女儿,我就又开始烦躁了。”说话间,高明开始狠命地拽扯起自己的头发来,“有时候我想,怎样才能逃离这样的生活呢?有几次,我路过马家浜时,真有种跳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可我又觉得,身为男人,如果就这样死了,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