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颗好容易努力跳动的心脏,被一双巨手攥紧,死死挤压,挤出些深红的血液来。
恍惚里那一个盛夏,金蝉隐在树梢疯狂鸣叫,树下那红衣的小姑娘回眸盈盈一笑,便令人如酷暑遇冰雪,世间再不知凉热。
一眼万年。
万年都是恩义相负,欺骗冷漠,两心防备,情怨纠缠。
又忽然是那粉妆玉琢的孩子,坐在他手臂上,举着块甜糕儿,笑眯眯喂过来。
此刻才想起,再后来,再没见过那弯起眼眸翘起唇角的笑容。
其实,当年,看着那坐在手臂上,牵在掌心里的小小孩子时,他的心间也涌动着无限温柔的情绪。
他知道那叫父爱。
原来情和亲,他本都拥有过。
可是他把它丢了,丢在这深宫永不停息的绵绵大雪里。
一错,便是一生。
他蓦然也心间绞痛,再也无法忍耐,喘息着捂住心口,只觉得内腑深处,仿佛有什么冲破了桎梏,一股烈焰腾腾地燃烧了上来,烧得他呼吸困难,眼冒金星。
殿下,文臻霍然抬头。
她终于看见了永裕帝连受打击情绪崩溃,内息走岔!
她抬头的那一刻,一直咬牙偏着脸,扣住了手中母蛊,等着母亲暗示的随便儿,猛然指尖一捏!
之前他不敢随便动手,因为永裕帝身边总跟着无数明卫暗卫,他动了蛊,他自己也逃不出追捕。
而且他当时下的蛊也不是必死的蛊,只是会使皇帝暂时昏迷,这效用是不够的。
但现在,可以了!
指尖一动!
忽然永裕帝抬手在头发上一捏,捏出一个黑色的小小珠子,对着底下,眼神转动,道:"是这个吗?"
下一瞬他便把那黑珠子弹向了德妃!
德妃正迎着他走来,黑珠子弹入她领口。
随便儿:"!!!"
他猝不及防,大惊之下只得手一撒,母蛊在被捏爆之前,滚了出去。
被一双明黄靴子踩住,永裕帝低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随便儿,幽幽地道:"果然是你......竟然是你!"
德妃大惊,一个旋身,挡在了随便儿身前。
文臻下意识上前一步,龙翔卫和金吾卫首领立即也上前一步,梁上隐约有腾跃之声。
文臻只得站住。
永裕帝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