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道,“只有我那孝子贤媳聪慧孙,才会觉得,闻真真美貌聪慧到,哪怕身居小镇陋巷,也会美名远传京都,令天潢贵胄也寤寐思服,辗转求之。”
文臻哈地一笑,这位老太太除了是个聪明人,还是个妙人。
和这样的人合作,让人于恶劣环境中稍稍生出信心。
她手上不停,洗米的动作轻柔迅速,很快将米淘好后泡起,一边问:“那么祖母您认为王府指名要真真的原因是什么?”
闻老太太脸上皱纹稍稍舒展,似对她如此顺溜地改了称呼表示满意,淡淡道:“我不知道。”
文臻回头,笑眯眯看她,闻老太太站如松,毫无愧色地“回视”她。
一老一小对视半晌,半晌文臻呵呵一声,回头,将泡好的米倒入已经烧开的锅里,扔了两根柴压火,又将剩下的一点鸡汤倾入。
闻老太太绷紧的肩膀慢慢松了。
闻大娘闻大爷莫名其妙地看看她又看看她,总觉得方才似乎发生了什么,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人只好茫然地看天色,天际一线浅青如睡眼,渐渐启缝,透出其后清澈亮白的光来。
快要天亮了。
折腾一夜,还没吃到嘴的文臻,饥肠辘辘地为自己煮粥,手上不停地顺时针搅拌,属于大米粥独有的清香渐渐盈满小屋。
刚刚吃完一碗面的闻家三人,嗅着这清淡却莫名诱惑的气味,只觉得好像又饿了。
远处隐隐有吵嚷之声,似乎正向这个方向接近。
文臻已经拿出了豆腐渣,闻大娘一看就啊地一声,怒瞪闻大爷,“这是准备喂猪的,你怎么放在碗橱里!”
闻大爷茫然:“啊?”
“谁说喂猪的,豆腐渣很好吃。”
“这东西怎么会好吃?”闻大娘反驳,“你在我锅里炒这个,可别把我锅染上味儿。”
“你觉得不好吃,等会就别吃哦。”文臻笑盈盈,“我还饿着呢。”
“谁吃这个,”闻大娘没好气,“打脸也不吃!”
闻老太太冷哼一声。
文臻烧热锅,哗啦一声倒油,闻大娘心疼得嘴角一抽,看一眼闻老太太,没敢说话。
油热,豆腐渣下锅,文臻动作很快,不轻的锅铲在她手中轻灵如羽,另一只手抓着油壶,一边炒一边细细倒油,闻大娘再也忍不住,喊:“哎哎哎你这是做什么,炒这种下等东西你用这么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