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人离忽然打了个寒颤,有些迷惑地抬起头,就看见前方,雾气深处,不知何时,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
文臻进门,这楼形制别致,一进门照壁精雕,转过照壁,竟然有小桥流水,一庭桃花,花下娇容半掩,粉白翠黛,香气迤逦,时时有吃吃低笑传来,音色却颇暗哑。
这里不大像个象姑馆,倒像文人墨客雅谈之所。
文臻之所以知道这里,是来的时候便经过此地,她有心脱身,一路上看得仔细,这楼分外高伟轩丽引人注目,而她又恰恰听见两个从里头出来的男子,一边走一边笑谈哪个相公分外婉转可人。
可巧,现在这么晚了,也只有这里还笙歌不断。
转过照壁行不了几步,便有一个瘦高男子迎上来,看见她不由一怔,张嘴正要说话,文臻已经道:“我不是来买春的。”
那男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薄唇一掀,嗤地一声道:“瞧着您也不是。”
“我是来卖个春的。”文臻不生气,笑答。
男子后退一步,宛如被雷劈。
“看见门外那个人没有?”文臻站在照壁后暗影里,指着外头。
瘦高男子转过照壁,探头向外看了一眼,顿了顿,神色惊讶。
“您这是……”
“外头那是我弟。”文臻低眉垂眼,神情颓丧,“说来惭愧,父亲好赌,母亲多病,家道中落,眼瞧着要活不成,我这弟弟是个孝顺的,想要为一家人找个活路……听说你们这楼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小倌馆,我们来问问,你们要不要人?”
“姑娘,”那男子盯着她,眉毛挑得快飞天上,“从古至今,只听过狠心兄长卖妹妹入青楼,就没见过无良姐姐卖弟弟入象姑馆,您这可是开了先河,独一份哪。”
“我这不是没办法么,”文臻泫然欲泣,摸摸脸,“我这不是没我弟长得好嘛。”
那男子又对外看了一眼,万分赞同地点头,“这也是,差远了。”
文臻想呸他。
至于嘛。
易人离是长得不错,但也没到惊世骇俗地步,她好歹也是个甜美小美人,怎么就“差得远”了?
或许古代人审美和咱不一样,或许易人离这种在这个时代特别吃香?
“是啊是啊,您这是也瞧见了,怎么样?”文臻连连点头。
“真是来卖身的?”男子盯着她,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