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滑不留手,捆不住。
她笑眯眯掂着桌子腿,眼睛弯弯,似乎掂着的不是木头,是一块狗头金。
有些人一看就很大尾巴狼,仅凭气场便能忽悠人夹紧尾巴乖乖做人。
但她恰好来自现代,知道严重的强迫症是怎样的一种无形的绳索。
生理上的问题可以控制,心理上的毛病却和自身能力无关,相反,倒可能越强大越严重,越难以解决。
她这一连串逼死强迫症的动作,是要告诉他,我可以帮助你,你别动不动再吊我一次。
但她同样知道,这里是古代,是人命如草芥王权大如天的古代,当她暗示对方她已经掌握了对方的软肋的时候,接下来她就要小心自己的狗命了。
这个人,在发现有人拥有能影响他的手段之后,正常情况下,应该都是让那人变成死人吧。
对面,深井冰在笑着,无害的模样。
她却永远记得第一次见面吊在屋檐对面的冰冷的尸体。
为防被不打招呼就下手死得冤枉,她飞快地开口:“我还欠你一个人情哟。”
随即把桌子腿抛出门外以示诚意。
燕绥一顿,文臻的这句回答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那个被迫欠的“人情”,正常人都不会理会,这小丫头是想干嘛?
“哦?”他笑,听不出喜怒,“怎么,想拿命来还?”
“要我的命你会减一斤肉嘛?”
燕绥一默,这丫头讲话真怪,正常人不是应该说“要我的命你会多长一块肉?”
文臻瞅瞅他,古代人啊,不能理解现代人对减肥的执念啊。
再瞟一眼他的身材——刚才那句话还是说错了。她探身过去,捏了捏燕绥的腰,目光亮亮:“好瘦……羡慕……”
燕绥:……
天塌了吗?地陷了吗?东堂被南齐大燕大荒同时攻打了吗?改朝换代了吗?
不然这世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大抵他的表情有些太奇怪,文臻想了想,又捏了他另一边的腰一把,歉然道:“抱歉,忘了哈,你要对称的。”
燕绥:……
不,我好像不需要这种对称……
纵横皇宫朝廷二十余载的宜王殿下,生平头一次出现“茫然”这种对他无比陌生的情绪,以至于刚刚酝酿出来的杀气一个跟斗云不知道哪去了。
但是宜王殿下什么时候吃过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