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势力所在的川北三州,本就和尧国华昌王封地接壤,常年摩擦不断,完全有对华昌王世子动手的理由。
唐家就算有反意,此刻定然还没准备好,毕竟不是谁都是燕绥,想咬就咬说干就干。
一条狗,布下一盘大棋。
所以唐羡之哪怕知道燕绥必然此刻盯着,一退就是暴露,也不能不退。
这是阳谋。
燕绥目光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毫不放松地从人群上空扫过。
文臻即将退入人群。
在后背即将接触到人群之前,她忽然感觉被人轻轻拍了一下背。
一个人在她身后,轻轻道:“姑娘,能帮我一个忙吗?”
文臻一僵,她已经听出这声音是谁的了。
唐鄞!
他怎么会在这里?在这种时候发声?
心中疑惑,脚下却不由自主一停,随即便听唐鄞道:“请姑娘向左走三步。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姑娘。”
文臻心中又是一跳,对面,燕绥的目光已经飘了过来,似乎察觉了什么,目光紧紧盯着她,一线声音飘入她耳,“怎么停住了?是打算向王世子坦白是你动手的么?”
死变态!
要挟她!
文臻再不犹豫,向后退去。
身后唐鄞又道:“看来姑娘不仅忘记了鸭翅,还忘记了那日瀑布下的潭水了。”
文臻的心猛地一蹦,一时诧异却又恍然——难怪一直有种熟悉亲切感,原来唐鄞就是那日潭水里大腿给她抱救她一命的人。
他可能在驿站那次就认出她了,却很有风度地没有明说,直到此刻……
文臻的心慢慢沉了下去。
这种时候,施恩不望报的人提出恩惠,必然是有生死攸关的紧急事务,而此时生死攸关的人,就是燕绥要套的人吧……
帮助唐鄞,就要站到燕绥的对立面……
这不是掐一把屁股的对立,她有点不太敢想后果……
她一边想着不行不行这样一定会得罪死那个变态一边飞快地跳开三步。
燕绥看她忽然站定已经察觉不对,飞快过来,但已经慢了一步。
文臻一跳开,王世子摇摇欲坠,一个人飞快地从人群中走出,顺手便扶住了王世子,一边道:“世子您小心些。”一边笑道,“世子这皮肉伤可不轻,在下有一帖外敷药,您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