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屋子里的乱象。
没来由的,文臻方才愤怒的心绪便消散大半,忍不住唇角便微微翘起。
燕绥也在看着她,方才这汤圆儿眼睛瞪得很大,里头难得漾出怒气的星火,瞧得他觉得甚新鲜,一转眼她便笑起来,和以往那种看似老实其实狡黠的狐狸笑不同,这一刻这汤圆儿的笑,隔着窗都似能感受到那般的甜蜜芬芳,从窗外看过去的黑糊糊的室内,都似因此像穿过了一道光。
他不由自主也弯弯唇角,走了过去。
文臻看见他从窗户中消失了,一时有些茫然,随即便反应过来他进来了。此时诸大德连带几位嬷嬷都冲了进来,一眼看见这乱象都在发蒙,娃娃们也被吓哭,一片混乱里只有闻近纯的声音清醒而急迫,特别有辨识度,“姐姐,姐姐,你没事吧?”
还在懵逼中的众人下意识把目光转向她,诸大德脸色铁青,一看文臻完好无损模样,眼神便一厉,“闻女官,这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未落,燕绥走了进来。
他一进来,诸大德就一抖。
闻近纯看见他,眼神颇有些复杂,但还是迎着他施礼,燕绥看也没看她,经过她身侧,手一伸,闻近纯手中的冰块便不见了。
然后他走到文臻身边,抄起她的手看了看,嘴里“啧”地一声,“练了这么久的拳,又有我这个名师,居然还能把自己弄伤。”
文臻这才发现自己的指节红肿破皮了,想来一方面用力过度,另一方面是被烫的。
燕绥方才经过那群哭爹喊娘的满臂大水泡的宫女时,就好像经过一群泥塑,此刻眉头却皱着,盯着文臻并不怎么厉害的伤口,那眼神的力度,文臻感觉那点破皮都受到了惊吓,说不定很快就会自愈。
宜王殿下研究了一阵伤口,忽然道:“药。”
他对面,那个自己受伤还没来得及包扎的女隐卫,浑身一颤,非常有觉悟地立即送上自己最好的伤药。
燕绥好歹没再嫌弃,手指沾了药膏,拈着文臻的手背,动作很快的一抹。
文臻觉得他动作很粗鲁,心里暗骂这人真特么不懂怜香惜玉,四面众人的眼光却像看见皇帝裸奔皇后当众艳舞,每个人眼神都像倒映着大张的嘴。
燕绥和文臻都没注意到这种几乎要溢满整个凤坤宫的惊讶。燕绥很快处理好伤口,道:“快点好了,不妨碍练拳。不然万一下次遇见的是铁球,我可飞不过来。”
文臻翻个白眼,懒得跟这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