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噗一声笑出来,心想论皮厚心黑,老太太谦虚第二没人配第一。
而且这思想多开放前卫,务实主义的代表啊。
“那几个合力给你治了伤,算得上卖力,一个比一个卖力。说的话我老婆子也不懂,大抵是说你这次挺严重的,需要好好休养。”闻老太太忽然转头,道,“鱼汤来了。”
文臻一怔,觉得哪里不对劲。
随即便见闻近檀端着热气腾腾的鱼汤过来,一边吹手指一边笑,“好香!”
文臻仔细嗅了嗅,脸色白了白。
闻老太太无比敏感,立即问她,“怎么了?”
“没事。”文臻接过鱼汤,瞄一眼前方,唐慕之真的去杀鱼了,说要端水的燕绥却在树上吹海风,文臻认为这只是他想向自己展示美妙的背影罢了。
林飞白勤勤恳恳地在大日头下修船。
文臻也是饿了,低头喝汤,汤色乳白,里头漂浮着凝脂般的鱼肉,鱼肉入口即化,绝无渣滓,闻近檀在一边道:“这鱼不错吧,就一根大刺,细腻丰美,最适合你这种病人吃。就是一样麻烦,内腹有一层黑色的膜,还撕不动。还是唐公子厉害,教我用热水加盐洗一洗便下来了……”
说着忽然觉得不妥,看一眼远处的燕绥,后怕地住了口。
远处树上,燕绥开始投果子,手势打水漂一样漫不经心,果子擦着海面飞过却杀气腾腾,那手劲强大又巧妙,擦出一条滚滚白线,长度可达数里,数里之内这条线上无数鱼类翻着白肚皮左右蹦开,瞬间伏尸千百,场面壮观。
林飞白修船的手一顿,飞身而起,踩着一块破了的船板开始收尸,船板如飞箭顺着海面上那条白线向前延伸,像把大海又剖了一次腹,他身子微微下倾,衣襟和长发都在风中扯展如旗,手一抖外衣展开,一路顺抄,那些跳出来的鱼便被抄进了外衣内,他像驾驶快艇一样顺着燕绥打出的百丈飞漂眨眼一个来回,一路抄出了满满一大包鱼儿。最后被一个浪头送回岸边。
文臻目瞪狗呆地看着两人炫技一样打鱼(发泄),完了喃喃骂一句。
这个逼装得我给一百昏!
但是。
装完逼的两个人,一个继续树上看早上的太阳,一个继续修船。
君莫晓叉腰看着那一地的鱼一脸的崩溃——这么多哪里收拾得过来!
唐羡之默默走过去,捡起那满地乱蹦的鱼,装进树皮桶,又取了刀具,帮着君莫晓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