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得又狠又准,她险些闭过气去,那出手的人还不罢休,双肘往她肩上一压,宛如一座小山压上了背,这下别说头抬不起,整个人都要跪在水里,她拼命挣扎,却感觉自己的力量像蚍蜉撼树,被憋得鼻子疼痒,胸腔欲裂,浑身血液都往脑袋上冲,眼睛却疼得刀割一样根本无法睁开,看不见出手的是谁,只在心中绝望地想,刚才那丫头被按在水里就是这种滋味吗?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这是宫里啊,是凤坤宫啊,是谁这么大胆敢这么对她这个皇后唯一的侄女……但随即愤怒便淡去,思维陷入了混沌,极度的窒息让人无法有任何的反应,她的意识渐渐沉入黑暗……
忽然“哗啦”一声,天光大亮,空气涌来,她在睁眼之前,急忙贪婪地呼吸了几大口,快要炸裂的胸肺得到了拯救,她才慢慢睁开眼,微微模糊的视野里,是一张甜美到近乎可爱的脸。
这样的脸和她手上的动作实在差距太大,以至于易修蓉整个人都呆了。
甜美可爱的文臻看也没看她一眼,对身边已经爬上船并逮着那个小环痛揍的采桑道:“她压了你多久?”
易修蓉浑身一抖。眼神惊恐。
什么意思?
一个丫鬟受了点罪,竟然要她这个皇后侄女受同样的罪来赔吗?
采桑松开手,抹抹自己的鼻血,道:“小姐,这样可以了。咱们不要惹事了。”
文臻呵呵一声。她何曾惹过事?每次不都是事来惹她?
她都没出现了,采桑也不过是刚收的侍女,算着宫里宫外没人认识她,也不至于和她一个侍女为难,谁知道这也能出事。
她拎着易修蓉往船上一扔,对拱桥上周沅芷笑了笑以示谢意。
这边原本有些僻静,皇后又即将回来接受内外妇贺寿,所以人都集中在正殿那里,还是周沅芷及时发现了这里有些不对,命人去通知她。而她当时在殿上,从口型推测出采桑出了事,正好前廷的献礼也结束了,便先出了景仁宫,正好半路上遇到周沅芷派来给她引路的人。
周沅芷跟随父亲刚刚抵京,正好逢上了皇后寿辰。
她拎着易修蓉上了拱桥,燕绥见她上来,皱眉道:“你先把衣服换掉,莫着凉了。”又指着那玳瑁首饰盒,道:“已经给人摸脏了,要么就别戴了。”
易修蓉哆哆嗦嗦地听着,悔得肠子都青了。
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娃娃脸姑娘是谁她就枉为皇后侄女了。
这不是那个以厨子之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