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在看见怪异危险的东西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停住,那些人赶紧停步,惊疑不定面面相觑,其中一人道:“马车就是从这坠落的?”
另一人道:“小姐呢?”小心翼翼走上前几步,探头道,“这崖看起来好深,小姐不会也掉下去了吧?”
立即有人摇头道:“不可能,你看这蛇看起来好生怪异,不像寻常品种,莫不是小姐唤来的?既然小姐能唤来蛇,自然不可能在崖下。”
“小姐唤来的……”其余几人都打了个寒战,默默后退几步,又茫然四处张望,想要看看他们的小姐在哪。
文臻便在这时,向下山方向的密林里,掷出了弩箭。
她不敢拉弓,怕拉弦的声音惊动了这些人,身体状况很差,好不容易才掷出数丈。
弩箭掠动树叶翻飞,簌簌声响,看上去像有人在林中穿行一样。
那些人便欢喜呼道:“小姐在那!”毫不犹豫离开这可怕的断崖,纷纷追去。
文臻无声舒一口气,却不敢动,又等了一会,听四野一片安静,那些人已经走远了,便想慢慢爬下来,却因为提着的那一口气泄了,浑身竟是半点动弹不得,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眼看便要晕。
她身子猛地一挣,便觉脑中像是有根弦,崩地一声,断了。
……
山崖在冷月中静默,像一柄黑刀矗立于天地间。
先前马车跌落的狂烟乱尘都已经散去,崖依旧的静而冷,不可攀。
这道断崖的上半截,几乎是直上直下的九十度,猿猴也难以攀越,只在中下部,才有一些突出的树枝和山石。
一双血迹斑斑的手,此刻正抓住那些光滑的山石,将那已经血肉淋漓的手指,生生插入那些细微的缝隙里,这使得手指上的血肉被一层层刮下来,而一路攀爬的山崖染了无数血痕。
那手的主人似乎不知道痛,毫不犹豫地,靠着一双快要不成形的手,在这笔直的崖上一步步地往上爬。
她的呼吸渐渐粗重,胸腔间呼哧呼哧地如同拉风箱,显然也受了内伤。周身衣裳破碎,破碎的衣裳下露出淋漓的血肉,像是全身都有伤。而两胁之下,分别有两道深重的血痕,看上去像被什么东西瞬间压破肌肤入肉一样。
崖下漆黑一片,山风鼓荡,她抬起头,一张僵木的苍白的脸,只眼眸似有黑色的火冷戾地燃烧。
便是那火,烧灼着她的心,她的**,使她爆发出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