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连烟花声响都没了。这沉静反而越发让厉笑不安,她正要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忽然一阵急促有力的脚步声接近,在她躲起来之前,砰一声,房门被踢开。
门口的阴影里,站着易铭。
她现在看起来和平时截然不同,那种潇洒风流之态,似乎都随这一阵带血的烟花散在风中,她立在月光和阴影的交界处,微微垂着头,深红的锦袍上满布一片片更深的红,有一些浓腻的液体从袖角一滴滴垂落,从厉笑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半边雪白的侧脸,鼻梁如刀,闪烁着幽幽冷光。
她停了一停,忽然大步过来,双手一把抱起了厉笑。
厉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动作,惊吓之下大力挣扎,易铭的手却如铁钳,将她钳得死紧。
她的声音也冷冷响在厉笑耳边,厉笑从认识她以来,从未听她用这种语气说过话。
“我的新娘,今晚你如果不想好好和我过洞房花烛夜,那么明年祠堂里我会记得给你的牌位上香。”
厉笑不敢动了,她浑身僵硬地被易铭抱出去,外头影影绰绰全是人,有人手里还抓着血淋淋的长刀,那群浑身飘散着血腥气的人,快步跟上了易铭的脚步,眼神却向着外围——外头远远的,还站着更多的人,用审视和疑惑的目光,看着他们新任的家主抱出了自己的新娘。
易铭微微低着头,冷然低声道:“抱紧我的脖子,看着我,像你以往那样!”
厉笑抿着嘴。
“我的人已经去接我的六个大舅子,不过我不保证能不能接到你面前。”
她笑了笑,语速很慢,“说不定,就永远接不回来了。”
厉笑咬牙抬起头,盯着易铭眼睛,半晌,泛起一个略有点僵硬的笑来。
远远的,忽然有人大喊道:“厉小姐!你知不知道,易铭到底是男是女?!”
厉笑震惊地盯着易铭,在她眼底看到一丝狠戾之色。
这神情让厉笑心惊。
她隐约明白了什么。
易铭的身份暴露了,在这节骨眼上。
这想必是殿下的手笔,他抛出了这个炸弹,所以能在易家主场的情况下带着文臻远走,将难题留给了易铭。
西川易家族庞大,刺史和家主位意味着无上权威,易铭再才华出众,也难免有人心中不服。
这时候只要有人炸出这个秘密,易铭就必定陷入被动。
更何况,她刚才还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