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在夜色中奔行。
虽然重伤一直未愈,但她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状态不错,果然又精进了。
花田楼的位置她知道,正如她和燕绥林飞白在易家大院将易家的地形图都摸清楚了一样,其余人在外头也将外头的地形给里头的人传递过了。
事态很急,她奔行得像一个发现朋友被掳因此火烧火燎的人。但是这样的奔行持续的时间很短。
奔出易家大院之后,她便放慢了脚步。
然后越走越慢,走两步喘一下,拖拖沓沓,一副气力不继的样子。
看这模样,别说一个时辰赶到花田楼,到天亮都赶不到。
如果真的有人在前方等着她的话,看这模样能急死。
前方出现了一条黑黝黝的巷子。
文臻看样子是想抄近路,走向那条巷子。
巷子两边的墙很高,因此显得黑沉沉的,文臻歪歪扭扭走了进去,咳嗽几声,喘息几声,靠墙休息了一阵,忽然摇摇头,咕哝道:“我还是不要逞强了。”
“就我这个破身体,一个人赶过去也是给人家添个菜。”
“易人离和厉笑又机灵,武功都比我高,按说不至于两个都落入敌手,就算两个都落入敌手,他们都敌不过,我敌得过?”
她想了一下,拍拍手。
“我也来了,尽力了,后头的,看命吧。”
她又咳嗽一声,转身便走。
脚下却忽然感觉一绊,她抬脚,就看见脚踝上挂着一条乌黑的蛇。
任何女人在这个时刻都会尖叫,文臻也不例外,惨叫一声,一脚将那蛇甩了出去。
下一瞬她的后衣领被人拎住,一股大力涌来,拽着她猛地一转,那人一点力气都没留,眼看着就要抡着她砸到对面的墙上。
风声呼啸,墙在眼前放大。
文臻的手却垂了下去,并没有试图找对方的要害,反而一把捏在了对方戴着黑手套的手上。
她捏住了对方小指的位置,那里手感很特别,她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根针,二话不说往那里一戳。
对方只防着要害空门,没想到还有人会去抠手指,偏偏手指就是她的新伤所在处,金针戳入手指断口,十指连心,她痛得浑身一软,喉咙里一声低嚎。
呼地一声,文臻已经趁着她这一软,翻身跃起,从她头顶翻过,越过她肩膀的时候,还没忘记反抓住对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