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看她的丫鬟叙话,先命她们跟过去伺候,自己则去段夫人小院瞧瞧。
走的时候她看了中文几人一眼,发现这几个护卫脸上也隐约有焦躁之色。她有心想问,但现在她有一件事急着要去验证。
燕绥向来和她形影不离,这回却没有多问,只摆了摆手便去休憩,文臻心想着等会回去问他。
跃上小院屋顶,她在自己屋顶的檐角,发现了上面有对穿的小洞。
寒冬,大雪,北风呼啸从那小洞穿过,发出一阵细碎的颤音。
文臻又去了易秀鼎之前呆过的屋顶,发现那里檐角果然也有个洞,和自己院子檐角的洞几乎在一条线上。
她站起身,看了看,然后掠到另一处屋檐上,在那檐角上也找到了洞。
她的身影在大雪中穿梭,片刻后已经走过了近半个易家大院,看过了几十处院子的屋顶檐角。
凡是和自己院子屋顶檐角上成直线的檐角,都有一个洞。
最后一个院子,是易燕吾的。
文臻在他屋子的檐角上不仅找到了洞,还找到了洞旁一个竖立的小铁片,风从这个洞掠过的时候,声音会有细微的改变。
那些不同的檐角上,有的有铁片,有的没有,风穿过这些洞的时候,便会有不同的变化。
文臻立在屋顶上,茫茫风雪里,她眼里那些檐角,那些洞,渐渐飞起,在空中排列成线,最后化成了一支巨大的多孔的笛。
以檐为笛身,以檐洞为孔洞,以风吹笛,奏天地之声。
这样的心思,这样的手笔,这样出神入化以天地万物为乐器的气魄和能力,除了唐羡之还有谁。
刚来易家大院的第一夜,风声奇异,燕绥辗转难眠。
习惯性睡在屋顶的易秀鼎,无意中将手中的剑往旁边一搁,那声音被阻挡,风声淡去,燕绥入睡。
当时文臻就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唐羡之还有这样前所未闻的一手在等着燕绥。
后来易秀鼎对燕绥生出心思,又被燕绥寒碜,再也不在屋顶上睡,孔洞没有了阻碍,声声欢唱,干扰了燕绥本就可能有病状的大脑。
所以后来他的睡眠越来越差。
萦绕在心头的谜团被解开,文臻有点茫然地下了屋顶。
这样的伤害不可解不可逆,唐羡之竟然最后还留了这么一手。
这个玩意对别人没有影响,而对于燕绥,这笼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