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太尉退后一步,脸色煞白。
宜王殿下醒来后,不怒不惊,不疑不问,只说了简短的几句话,却每句话都让人惊心动魄,恨不得拔腿就逃。
他一双眼睛,看透这世间,说与不说,都在他眼底。
姚太尉本来还想委婉地将事情说明,眼下却只能暗暗叫苦。
燕绥说完一眼看明的近况,并没有对于朝廷决议陛下意旨表现出任何的愤怒,他只是稍稍沉默了一会,所有人却心脏抽紧,恐惧得冷汗横流。
仿佛一个世纪之后,燕绥终才问了众人最害怕的那个问题。
“文臻呢?”
一阵沉默。
连原本上来想伺候他穿衣的护卫们都不敢上前,跪了一地。
令人窒息的沉默。
燕绥:“嗯?”
众人额头浸出汗来,只有被挤到人群最后的西番王女,踮着脚蹦来蹦去,双手拿着一段轻纱,在头上拼命挥舞。
燕绥一抬眼,就看见那是一截撕裂的纱帐,原本应该在他头顶上,现在那纱上用胭脂写着触目惊心的四个大字。
“渣男,分手!”
燕绥:“……”
一觉醒来便被分手这种事,便是无所不能的宜王殿下,也感觉到了老天爷深深的恶意。
西番王女终于获得了燕绥的注意力,艰难地挤过人群,正想和燕绥谈谈自己的想法,就见燕绥头一偏,道:“口臭。”
西番王女:“……”
燕绥不再说话,披衣起身,中文德语要上前伺候,燕绥淡淡道:“不敢当。”
语言护卫们的手指像被电了一般弹起。
“胆儿也肥了,心也大了,敢自作主张了。”燕绥一笑道,“我用不起这样的护卫,也不敢用,诸位大人请回,宜王府从今以后,不敢再留大驾。”
“殿下!”语言护卫们噗通跪了一地,喊得撕心裂肺。
可燕绥已经自己穿好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中文绝望地看着燕绥背影,跟随在燕绥身边多年,他深知燕绥的性子,他不和你强调犯错会怎样,因为犯错基本就没机会了。而且神态越清淡,越动怒。
越求他结果越糟。
语言护卫们怏怏地趴在地上,大眼瞪小眼看了一阵,日语道:“怎么办?”
德语说:“我自杀谢罪!”
“殿下只会嫌你的血,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