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蛋糕看起来中规中矩,还是个双层,也有看似奶油的东西,奶油也做出了玫瑰花,还有特制的表明年龄的蜡烛,因为不会阿拉伯数字,所以是“十九”这样的数字。
此刻掌柜亲自推着车接近,一张胖脸在烛光映照下油光泛亮,文臻也不知道拿了燕绥多少赏钱才让这饮月楼清场,搞了这么一出。
蛋糕到了面前,文臻看见蛋糕上还颇为风雅地写了“恭祝寿辰,芳龄永继”字样,旁边小二递上切蛋糕刀,文臻眯着眼睛看着那蛋糕,她就不信了,没有她的太阳能电动小马达,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能做出原版的蛋糕?
这一看就看出端倪,果然,奶油,不存在的,是猪油,白腻腻的,凝结在蛋糕上。蛋糕也发得不够,硬邦邦铁蛋一样,一刀子下去能切到一半就算她膂力无穷。
烛光下,掌柜和小二一胖一瘦汗津津两张脸,堆出菊花般的笑的沟壑,张开嘴,吱吱嘎嘎地唱:“祝你生日快乐……”
受到惊吓的文臻:“打住!快点打住!”
辣眼睛且伤耳朵,瞧人家一脸如丧考妣,燕绥是不是绑了人家老娘?
掌柜小二如蒙大赦,赶紧躬身说句恭贺姑娘生辰,脚底抹油地跑了,一边跑掌柜还和小二嘀咕:“这位在搞什么?吹灯拔蜡?”
燕绥:“……”
文臻哈哈哈一阵,面色一整,转向燕绥:“生日歌你咋不唱?”
燕绥面不改色:“一切都在蛋糕中。”
“蛋糕?”文臻东张西望,“哪呢?”
燕绥道:“蛋糕就是一个意思。你的秘方,怎能给阿猫阿狗?”
文臻用刀子邦邦邦敲蛋糕,声音扎实。“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我生日。”
“无妨。”燕绥道,“我和你相遇就是在这样一个春日。所以值得庆祝。”
文臻不说话了,这逼格满满让人词穷的浪漫。换任何一个春心萌动的小丫头都要迷死在逼王此刻无边无际的风骚创意里。
但是他好像忘记了,两人的初遇是在三水镇刘家宅院的屋顶上,他把她咻地一下倒吊在刘家大门下,和闻真真的尸体面对面对称。
春日的风把闻真真的脸吹转过来,和她面对面。
真是无比美妙值得纪念的相遇。
文臻觉得自己此刻不翻旧账,就已经是对他此刻安排的最厚道反应了。
猪油铁蛋上烛光闪烁,硕大的十九两个字,真是走过路过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