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给她一个“你既能够明白,何必恁多废话”的眼神。
易铭觉得如果不是今晚还有别的事要做,以及身在共济盟不方便,简直想不计代价打死他再说。
父亲怎么死的,这人脱不开干系吧。
易铭依旧笑着,眼底却清明冷冽,一丝笑意也无。
小院安静如常,气场却慢慢绷紧。
忽然侧方屋檐顶上,德语一声低喝“什么人!”随即一人踉跄而下,跌落屋檐。
他像是被人扔下来的,跌落的位置却离白衣人很近,白衣人一伸手捞向他,那人身子斜向白衣人,下一瞬却被燕绥揪了回去。
燕绥被那人身子挡住,白衣人注意力在那跌落的人身上,因此谁都没注意到,那人手中一个小小的粉色瓶子,落入了白衣人的袖中。
但站在一侧的易铭看见了。方人和也看见了,鼻子一动,脸色微变。
那跌落的人被揪了回去,却是红衣小受受君颜,宽大的长袖捂着脸,踉踉跄跄越过燕绥身边往屋里去了。
易铭惊鸿一瞥,也没看出这是谁,她的注意力此刻都在那粉色小瓶子上,她站得近,嗅见一股淡淡甜香气息。
她看了方人和一眼,方人和几不可查地微微点头。
易铭眉头诧异地扬起。
院子内,燕绥一挥袖,院门砰一声关上。
院门外,白衣人细细看了看那真假两道门,连同院墙上的假机关,忽然一笑。
他来,只是想看看文臻在不在,既然见不到想见的人,便是看看她留下的笔墨也是好的。
至于燕绥,就当空气了,两人面对面站着,从头到尾,眼神都没碰过,各自不屑。
多说无益。既然对上,要么永远留在五峰山,要么永远别出山。
弄死情敌这种事,何必急呢。
白衣人转身离开,易铭跟着,眼珠子微微转,想着到底要不要提醒他,却见他走了两步,忽然停下,从袖子里摸出那个粉色的瓶子。
易铭便作惊讶状:“咦,羡之,这什么东西,怎么来的?”
月色下唐羡之眸子清透,但瓶子刚刚拿起,忽然便在掌心碎了,仔细一看那根本不是瓶子,是这山中一种红色的花,形状有点像个灯笼状的小瓶,叶片紧密,倒也能装点东西,但是稍稍一碰,也就裂开了缝隙。
一点清亮的液体流出来,沾湿了唐羡之的手指,易铭紧张地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