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众人草草抱拳,便要转身。
“且慢。”
熊军的人并没有停。
文臻也没有发怒,只看着众人背影道:“我有三问三许。请诸位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走。”
……
“侧侧,这事你怎么看?”
皇帝并不是个讲究架子的人,日常在宫内,他在嫔御面前都不自称朕,对德妃尤其特殊,不称爱妃,只直呼她的名字,听来更是亲昵,曾引得无数宫妃嫉妒,也成为朝臣们常常腹诽陛下专宠德妃的一个重要佐证。
德妃对这样的恩宠并没有太多反应,扬扬信纸,笑道:“臣妾倒是想问问,陛下怎么想?”
“现今的情形你也知晓,长川已平,西川易铭自顾不暇,这两处和唐家虽然都不算接壤,但是相隔不远,唐家万一有反心,只要出定阳,顺湖州一路打过去,长川西川再配合出兵,三地同气连枝合并一体并不是难事。现下这个可能已经被掐灭,唐孝成有可能心思暂灭,这是向朝廷示好来了。”
德妃将折子一合,薄薄的唇角一撇,“陛下当真这么认为吗?”
皇帝笑笑,喝茶:“不然呢?”
“陛下觉得是那便是。”德妃手指轻轻弹着信纸边缘,发出崩崩的脆响,“臣妾就当他不是想派个探子入宜王府。或者不是想麻痹朝廷。”
皇帝笑道:“自然有这个可能。可是你别忘记了老三是什么样的人。他那府里这么多年,兄弟姐妹有谁能送进探子去?唐六真要抱这个心思来,也不过是白耗青春罢了。至于麻痹……便是朕被麻痹,老三也不会的。”
“看来陛下是已经想好了。”
“于公义讲。朕与诸臣自然希望这门亲事能成。唐家首次服软示好,朝廷接下了,燕绥又镇得住唐六,那便又能安抚唐家,又无后顾之忧。以燕绥之能,只要他愿意,唐六做不了探子,他倒可以趁机探唐家一个虚实,岂不是比现在唐家水泼不进,朝廷束手无策要来得好?”
“陛下说得太对了,有句话尤其对——只要燕绥愿意。”
皇帝正在喝茶的手一顿,抬头笑看德妃:“你不愿意?”
德妃含笑给皇帝斟茶:“陛下您是知道我和老三的关系的。这事儿哪轮得上我愿不愿意?”
“朕还以为你很不喜欢文臻,对唐六却印象不错,乐见其成呢。”
“是这样没错。但是陛下,我怕我应下了,老三回来会放火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