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臻又道:“士兵花名册,我已让人秘密送回刺史府衙。”
毛万仞眼底火花一闪,似是惊异,但随即便按捺住,眼神不住往窗外飘,显然是心中惊疑,迫不及待想要去验证花名册还在不在那间书房内。文臻先前走后,他看过书桌,见桌上看似杂乱实则摆放都有玄机的物事都没动,那只开机关的笔也在原处,拍了拍桌子,感觉到里头东西还在,就没随便开启,但现在听刺史这么说,心中便不安,又怕这不过是在诈他,不敢露出端倪,冷笑道:“好啊,那就送啊。”
文臻知他不信,笑道:“大人书桌很是别致。”
毛万仞心中一沉,知道不好,便听文臻又道:“目前送到我的衙门,但接下来是不是送往天京,便要看大人了。”
“不过故布疑阵罢了……”
“……那花名册黑色封面,黄色封底,薄薄一册,看起来可不像是三万人的名册呢。”
“……”
毛万仞哑了声,文臻也不乘胜追击,继续翻那本春宫,一时室内只能听见书页轻轻翻动之声。
她姿态娴雅,毛万仞却如被火上烤。
两套花名册,一套是自己使用的,一套是报兵部存档的。花名册不仅是花名册,里头有士兵全部的资料,有每月钱粮军饷的发放领取记录,有自己的画押。一旦被送往天京,和兵部存档一对,吃空饷喝兵血便板上钉钉。更不要说,那暗格里还有自己的田契地契等资产和一些不能对外人道的往来记录,现在想必也落入了女刺史之手。
半晌他道:“刺史是要逼我图穷匕见吗?”
文臻将书一合,笑道:“你见过单枪匹马闯入敌人大本营逼人图穷匕见的吗?”
“刺史既然没有立即派人送证据去天京,自然是无意和我撕破脸皮,刺史是希望军权和平交接?”
文臻笑眯眯看他。
毛万仞闭了闭眼,似乎在沉思。
老实说文臻的提议并不过分,甚至可以说是忍让柔和的。既往不咎,甚至可以帮助他隐瞒,只要求将本该属于她的军权,还给她。
文臻向来行事不凶狠,凡事但留三分余地。
只要毛万仞不疯,对权欲不是太执着,都应该同意。
可文臻看着对面男子不断变幻的脸色,并不敢太乐观。
半晌毛万仞睁开眼睛,文臻一看他已经转为冷然的眼神,便知道不好,果然听他道:“我还是觉得,将刺史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