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殊停在她面前,夹着烟的手抬了下,江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想把手按到她的头上,但到底也没有,他的手落到了江宁头顶的安全门上。烟灰随着他的动作似乎飘落了几粒,缓慢的往下沉,最终落入黑暗之中。
“是吗?”他隐在黑暗之中,身上有浓重的血腥,糅杂着烟草的干洌,丝丝缕缕的飘荡在空气中,他的嗓音漫不经心的沉,“你是我的医生?”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的主治医生?江宁确实不是他的主治医生。
“不是。”江宁的后背已经抵到了门上,“但这里不允许抽烟,任何一个医生都可以阻止你抽烟,不需要是你的主治医生。”
“你是哪一科的医生?”他拿起烟放到唇上,灯影之下,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拓出浓重阴影。他很轻的吸了下,烟头亮出了橘色的火光,下颌微抬,带着烟的长手落到了安全门上,似倚似靠,“叫什——”
江宁抬手把他的烟给夺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空气十分寂静。林晏殊静静看着她,黑眸深沉。
江宁保持着镇定,捏着半截烟退到走廊扔进垃圾桶上面的烟灰石里,里面有水,烟头洇灭发出声响。
林晏殊忽然往前一步,江宁感觉到危险,往后退去,他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已经勾住了江宁白大褂口袋里的工作证。
“江宁。”他捏着工作证,手指抵着证件的塑料边缘,灯光下腕骨冷肃,嗓音低沉,“骨科主治医师。”
秋季,江宁的白大褂里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衬衣,塑料膜的边缘刮到了肌肤带来异样感。
她的心脏突了下,“是我,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记下你的名字,万一哪天我想投诉你,方便。”林晏殊把工作证又缓慢的塞了回去,他越过江宁往病房方向走,走出两步回头,“你们被投诉多少次会有处罚?”
“不看投诉次数,看内容。”江宁注视着他挺拔的背影,在口罩下抿了下嘴唇。傍晚,窗外天色已暗,走廊灯炽白,他的影子在灯下拉的很长。
他若有所思,点了下头,转身走回了病房。
房门咔嚓关上。
江宁抬手揉了下太阳穴,刚要转身,目光触及到地板上一串鲜红血迹,白色地板,红的触目惊心。
她看了有半分钟,拨通徐淼的电话,徐淼负责林晏殊的术后看护。
徐淼接的很快,“江医生?有事。”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