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意思,她只是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行为——玷污少皇名声、劳烦少皇为她出头、害得少皇吹了冷风。
真不是抨击院长罚殿下写自省书!
她要是现在跳出去自首孤男寡女,藏身内殿恐怕殿下危危欲坠的风评更要雪上加霜。
颜乔乔凌乱又彷徨。
“写得不错。”院长点头,轻飘飘问道,“谁写的?”
公良瑾拱手垂眸:“与他人无关,此事都是瑾之过,任凭老师处罚。”
肩上的伤渗出血,他仍端端正正抬着双臂。
院长盯住他的肩膀,怪笑两声,道:“没事,没事,小事一桩。走了,好好保重贵体,咱们来日方长!”
“恭送老师。”
送走小老头,公良瑾踏入内殿。
这是颜乔乔第一次在谪仙脸上看到“生无可恋”和“四大皆空”。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涌到唇畔,一句比一句更尴尬。
半晌,公良瑾微笑:“”
颜乔乔回以微笑:“”
寂静如死气一般蔓延。偌大殿堂中,空气一点一点消失无踪。
*
颜乔乔忘了自己是如何挪动双脚移出清凉台的。
她只记得回过神时,人已经站在那条能够看见殿下抚琴的雨花石山道上。
身边偶尔蹿过行色匆匆的学生,颜乔乔恍惚片刻,突然想起今日下午的经义课万万不能缺席。
徐夫子每堂必点名。
这门课,从前最令颜乔乔头疼。
经义课讲授的是前辈高人总结的吸纳灵气淬炼自身之术。对于无法感悟道义的颜乔乔来说,每次上经义课,感觉如同在死记硬背人类尾巴的七十二种使用方式——她也得先有个尾巴啊。
如今倒是有尾道意了。
颜乔乔拍了拍昏沉的脑门,前往专职传道教学的勤业台。
昆山院十八台地中,勤业台占地最广,风光最为独特。成排的二层黑木楼规格一致,分布整齐,远远一看感觉就像在逛棺材铺。
颜乔乔在人群中挑了个熟面孔,跟着对方爬上一座木楼,摸到后排临窗处,趴在黑色雕花实木几案上打瞌睡。
眯瞪片刻,后背忽然被人用笔杆戳了戳。
“昨晚没事吧乔乔?”一道温柔细弱的声音飘进耳朵。
颜乔乔懒洋洋支颐回眸,看到一张清秀白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