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谢谢我在局里放了红花油,回去后送你一瓶。”
“不用了,”穆小枣摇头,“我只是在保护现场。”
这要换成别人,粟桐肯定满脸不屑地戳一下伤处,问“装什么装”,可是穆小枣将形容一收敛,整个人再度与昏暗的光线融为一体,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粟桐觉得她就像一只高傲的野兽,就因为受了伤,才不想让人看见。
粟桐只是疑心病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只要打个照面她就会留心,却没有咄咄逼人的习惯,她绕过脚底下的血迹,“先出去吧,尸体要装袋了。”
穆小枣没吱声,刚刚那一下确实撞得很重,以她的经验腰侧一圈应该会形成长条状淤血,不过她事先有所准备,以腿形成支点减缓了粟桐撞上来的力道,否则这会儿走路都成问题。
市局能抽出来的人手不多,粟桐要是不主动请缨,这件案子该由穆小枣带队,还有徐华跟另一个叫张娅的刑警负责,民警从旁协助。
在所有明面上的证据都拍照并做完标记的情况下,民警开始了更深层的搜索,粟桐只提醒一句,“凶器、毒品和钱是首要,钱是用油纸包的,可能长期放置在阴潮的地方。我和副队先跟着证物回去一趟,两个小时后局里汇合。”
现场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从分局开始来来回回几波人,有些地方甚至做了双重标记,只有粟桐刚刚说得三样东西还有翻查的必要,其它证据基本都落在老严手中,继续留在现场只是浪费时间。
这么大的凶杀案,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几个小时过去,侦破难度正在无形加大,粟桐也不好责怪分局处理不当,只能尽量安排,让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彰显最大限度的价值。
粟桐风风火火往前走的时候,穆小枣觉得她有些像是周扒皮,剥削着刑侦一队的劳苦大众。
老严那边总共没几辆车,这会儿装了人跟证据已经全满,粟桐早上是地铁转公交过来的,原本想蹭车回去,被老严以“人不如证据”给撇在路边,她只能不自在地看向穆小枣。
鬼知道城市规划是哪些个从不上班的混球设计,堂堂市局也不算荒僻,偏偏周遭三公里既没公交也没地铁,平常这段路粟桐都是跑着步踩点,或是扫个共享单车,全当晨练,进了局子就能蹭车或开公家的,今天失策,沦落到了尴尬境地。
见粟桐的脚尖在地上踌躇,眼角微微向下压着,规避刺目的阳光,瞥上来的眼神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半晌才支吾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