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娅已经逐渐开始习惯这种速度,她双手扒着前排座椅,觉得这事有些奇怪,“队长副队,你们说他又不吸毒,当兵的军纪还特别严,他怎么就想不开要藏毒呢?”
穆小枣没吱声,粟桐也只是撑着头看向窗外,虽然很多人无数次抱怨过城市规划的离谱,市局门口鸟不拉屎,但东光市仍然具有一种朴实而繁华的风貌。
下午五点,离晚高峰还有一两个小时,路上已经开始有了烟火气,阳光持续炙烤地面,沥青路像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化开,东光市尘土大,距离洒水车过去已经好几个小时,空气中又开始扬灰,上班的人还在熬,接孩子的已经齐齐出动。
期末考试迫在眉睫,家长们各个神色紧张,孩子也缺乏闹腾的精力,彼此之间说不了两句话就相互厌烦。
目光扫向更远处,章台区的地标状建筑物拔地而起,两边的写字楼和商场仿佛护卫,但沿着中间的繁华却向西面扩散着沉沉暮气,老旧但未拆除的小区遍地分布,狭小的巷口沿着宽大马路向内纵深,最炽烈的阳光都照不进这些青苔满布的小巷,早早的便在电线杆下点亮了一盏灯。
章台区属于东光市,却更像长在东光市身上的一块毒瘤,拉不动拖不走,犯罪率高到令人生畏。
但粟桐知道,这样的泥泞里也会盛放出几朵坚韧不拔的花,甚至有无私的人将一生奉献于此,他们就像城市这座巨大机器下运作的齿轮,一代又一代地替换着,使章台区缓慢而笨重地往前走。
她的家就曾坐落于章台区这些狭小阴暗的巷子中。
绕过地标再开十分钟,东光市第三人民医院南院区就到了,一如既往的热闹繁忙,路面停车位已经塞满,穆小枣回头看了眼张娅:“会开车吗?”
张娅点了点头,穆小枣又道,“你去停车,我跟粟桐先上去。”
郭瑜事前跟粟桐通过电话,知道她即将过来,因此安排了民警在大厅里等,作为粟桐多年损友,郭瑜手机里有一半自家猫的靓照一半粟桐丑照,发给民警看了几眼,粟桐刚一露面就被他找到了。
然而民警还没吱声,便看见穆小枣上来环抱住粟桐的胳膊,另一只手竖在唇上,冲他做了个“嘘”的动作,只一瞬间穆小枣便拽着粟桐混入了人群中。
医院大厅里开着适宜的空调,民警还是在一瞬间出了满头冷汗。
他认识穆小枣,没有调去市局前穆小枣就是章台区分局的一员,经常跟民警协同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