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老太君蹭地起身,紧张的额头上都见了汗,“前面怎么说的?摄政王怎会想见四丫头?”
“是啊,”二夫人抹汗,焦急地叠声问,“是不是因为檄文的缘故?莫不是摄政王他老人家知道了陈公子写檄文的原因,兴师问罪来了?”
所有人都恐慌起来,摄政王行事张狂、喜怒无常,等闲人是在摄政王的面前想表现亲近都很难,就更少听说他会去什么人家串门,还点名要见人家嫡女的。
这件事从里到外都透着蹊跷。
高嬷嬷恭敬地道:“回老太君,孙吉祥说摄政王今儿心情很好,说是当年的小英雄回来了,又是顾二公子的恩人,他理应一见。”
此话一出,满室皆静。
他们猜测了许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摄政王前来不是怪罪徐长宁,而是心存感激的。
老太君先是一愣,旋即便激动的往前一步,眼睛只瞪着高嬷嬷:“此话当真?”
高嬷嬷恭敬地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奴婢也没在当场,只是听孙吉祥是这样说的。”
“好,好啊,这可是天大的体面!”老太君喜上眉梢,立即转身向着里间高声吩咐:“宁姐儿,快,快过来。”
徐长宁听着老太君几人的慌乱之时,已经镇定下来,对徐长兰和徐长绯几人微微一笑,便转过镂雕的插屏去了外间。
看着她的背影,徐长兰要紧牙关才能维持面上的笑容,原本她成功夺了徐长宁的亲,徐长宁则成了全家人的笑柄,该是她踩着徐长宁头风光一把的时候了。
可谁想能想到,摄政王竟要亲见徐长宁?这是多大的体面?
徐长绯更是妒忌得红了脸,翻了个白眼嗤了一声道:“看她轻狂的那个样子。”说话间,也拉着徐长兰出了内室。
徐长宁将众人的神色看在眼中,不动声色地来到老太君跟前,行礼道:“祖母。”
老太君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她今日的穿着打扮,只见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小袄,下头配着一件鹅黄色的八幅裙,半披的长发缎子一般垂在身后,巴掌大的小脸上未施脂粉,却越发显得肌肤细腻,皓齿红唇,就像个精致的瓷娃娃一般讨人喜欢。
老太君忍不住将徐长宁搂在怀里拍了拍:“好孩子,你都听见了吧?到你给咱们家露脸的时候了。”
一个把持朝政的摄政王召见,也能算是“露脸”?
徐长宁心下腹诽,面上却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