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向右转,又穿过一道月亮门,行了数十步,便来到一座院落外。
小吏回头道:“徐小姐请稍候。”
“有劳了。”徐长宁站在原地,颔首致意。
小吏道了一声不敢,先进去禀告,不过片刻出来,为徐长宁撩起墨蓝色的门帘:“您请进去吧。”
徐长宁谢过小吏,举步迈进了门槛。
这是一处书房,进门后绕过屏风,入目的便是三面墙的书柜,上头堆满了各色书籍,地当中摆着一张黑漆大书案,案上魁星踢斗的笔筒中插着一大把毛笔,其中有几根被磨秃了毛,砚台上的墨锭也只剩了一小节,桌上铺开了数本书册,显是主人只看到了一半便被打扰。
穿过厅堂往右侧去,就见两排官帽椅相对设立,首位上端坐两人:
一个年约弱冠,身着黑衣,容若月华,坐姿笔挺,听见脚步声斜睨徐长宁一眼,便垂下眼拨弄手里的茶碗盖子,正是顾九征。
另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纪,一身茧绸道袍,浓眉大眼,气度沉稳,想来这便是外头女眷们口中所言铁面无私的大理寺少卿沈珏。
“小女子徐氏,见过沈大人,见过顾将军。”徐长宁盈盈一礼。
“徐小姐免礼。”沈珏声音低沉。
徐长宁察觉似有打量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眸对上沈珏的视线,坦然一笑:“多谢沈大人,今日小女子前来,为的是我那两个五岁的侄儿。”
沈珏微微颔首,向着顾九征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徐长宁去与顾九征说。
徐长宁便走到顾九征面前,见这人冷着一张玉雕似的俊脸,细看便能发现他眼角处有淡淡的淤青,隐没于雪白交领的脖颈上也有两道抓痕。
看来的确是被打了。
“顾二公子,我那两个小侄儿不懂事,他们做的事的确不对,我一定会带回去严加管教,请顾二公子看在两个孩子才五岁的份儿上,大人不记小人过,别与孩子一般见识。”
顾九征挑眉看了徐长宁一眼,重重地放下茶碗,习惯的想翘起二郎腿,却疼的他眉头一皱,索性别开眼。
徐长宁抿了抿唇,她承认,两个熊孩子做的不对,抢劫这种事着实可恶,必须严加管教。
但顾九征这样人品低劣、滥杀无辜、狗仗人势的走狗,她都恨不能杀之而后快,两个侄子打了他一顿她都还担心孩子手疼。
只是形势迫人,自家孩子,回去怎么管教都使得,不能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