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御史前些日串联一众文臣当殿弹劾摄政王乱国,便是如此下场。”
徐滨之说着,又往陶盆里添了纸钱。
刺鼻的焦糊味和烟尘充了满屋子,徐长宁被呛得禁不住掩口咳嗽了两声,心下却很疑惑。
父亲对摄政王的态度,究竟为何?
先前他曾反对摄政王将那七千战俘当做奸细杀掉,触怒了摄政王,如今又在家里偷偷祭拜被杀害的聂御史。
别看父亲如今已是一品大员,可在朝政把持在摄政王手中的朝堂里,摄政王才是最高的权力所在,只看二叔一家是如何巴结顾九征的就明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父亲是摄政王的亲信,难道父亲其实不在意官职,想与摄政王唱反调?
徐长宁心思千回百转之时,徐滨之已烧完了手中那一打纸钱,起身将后窗子推开,一股清新的风吹了进来,拂动桌面上的书页,也将焦糊味慢慢的散发出去。
徐滨之缓步走到徐长宁的面前,负手而立:“你对顾二公子,有何看法?”
心头咯噔一跳,徐长宁不知父亲问此话的用意,所幸抬眸大大方方对上了那双深沉的眼。
“父亲的意思是?”
“你觉得顾二公子如何?”徐滨之的语气不复最初的冷硬,略微柔和。
徐长宁从他眼中看到了期待。
心头莫名一阵火起,徐长宁直言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徐长宁表情一窒,一时没有言语。
徐长宁却觉得心里一阵爽快,仿佛当面能与徐滨之杠上几句,她就能解了心头的气一般。
慢慢的,徐长宁在徐滨之的脸上看到了一个欣慰的笑容,那笑容,无端让徐长宁想起十年前,父亲将顾九征的大红缂丝过肩蟒披风穿在她身上时的表情。
那中欣慰的笑容之后,便是要让亲生女儿去送死的。
徐长宁面色不便,心里却已警觉起来。
“你且回去吧。好生去看看你母亲。”徐滨之不再多言,并不评价徐长宁去救人的作为,严厉斥责也无。
可徐长宁回去的路上,却感受到了沉重的危机感,她不知父亲心里又在算计什么。
徐天宝和徐天佑在荣鹤堂上了药,看了大夫,确定是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老太君、孟氏、阮氏才都松口气,怕耽搁老太君休息,孟氏和阮氏就吩咐人将双生子带回了孟氏所居的桃颐园。
徐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