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此时终于明确的意识到,她不能离开噬心蛊。
可噬心蛊现在却在御马监掌印太监吴宽的手中。
若是不能得回噬心蛊,她岂不是要被噬心而死?
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徐长宁是绝不愿向人展露自己弱点的,是以她即便疼得眼前发黑,耳际嗡鸣,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表情不变。
可这一切看在徐长绯眼中,便是徐长宁不肯答应她的请求,还用鄙夷的眼神瞪着她,羞辱她。
徐长绯此时来当面请求,就已耗尽所有的耐心了,她是二房唯一的女儿,又是嫡出,二夫人平日里将她疼惜的眼珠子一般,又如何受过这种气?
“徐长宁,你以为你多了不起?若不是我娘逼着我来,你以为我回来求你一个毛丫头?你不过是在北冀国千人枕万人骑才能活命的小贱人,你又能有几分能耐?你此番如此害我,故意让我在皇上面前出丑,这笔账,我一辈子都不忘!”
徐长绯恨恨地跺脚,转身拂袖而去,一面走一面咬牙切齿地道:“你既不让我好过,那大家就都别想好过!”
拾杏和君桃两婢女正端着热水和衣物从外头进来,迎面正好撞见怒气冲冲的徐长绯,险些将手里托盘丢了。
徐长绯见是两个婢女,冷着脸骂道:“不长眼啊,真是什么主子什么奴才!”
两婢女被骂得莫名其妙,偏生不敢顶撞,只得连连赔不是。
扶芳这时将一盏茶放在徐长宁手边,见徐长宁只保持着一个姿势发呆,也不肯去理会徐长绯,她一句过分的话都没说,却激得徐长绯暴跳如雷,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暗忖:这也是个心思深沉的。
没有人知道徐长宁忍受了多大的痛苦,好在噬心之痛疼过了那片刻就慢慢开始缓解,直到全无感觉。
徐长宁终于似活过来一般,轻轻嘘了一口气,这时徐长绯已怒冲冲地迈出陶然园的大门了。
她的心思都在自己的身体上,哪里还会在意徐长绯?徐长宁吩咐婢女在去打热水来盥洗,面上表现如常,依旧温和娴静,只是心里却已设想过无数的办法,却又被自己一一推翻,着实将自己难住了。
御马监掌印太监吴宽,号称摄政王跟前最得力的”八猛”之一,她不过是一个小女子,又不会武功,如何能对付的了那个能徒手抓住噬心蛊的老头子?
便是给她机会独处,她怕都没本事将噬心蛊抢回来。
然而噬心蛊的丢失,就仿佛在宣告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