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立之年、高挑身量,穿了一身茶色宽袖道袍的男子,正斜靠着醉翁椅上抽水烟。
见了徐长宁,男子挑眉看来,缓缓放下了烟枪:“你是……徐四小姐?”
徐长宁立即警觉,看来对方是将阁老府的底细调查清楚了。
徐长宁微微颔首,道:“贸然叨扰,还请坊主不要介怀。”
“不必客气,我们江湖中人不似你们高门大户那般讲究,徐小姐不弃,叫我一声程三便是。”
“程坊主。”徐长宁客气地微笑。
程三站起身,掸了掸衣袖,笑道:“我猜得出徐小姐是做什么来的,只是我们博乐坊开门做生意,图的就是大家伙儿一乐呵,我们也不可能将上门的客人往外撵不是?”
走到徐长宁跟前,程三打量她的眼神显得略有些大胆。
徐长宁摇了摇头,微微一笑:“程坊主看来是误解我的意思了。”
“误解?”程三诧异地挑眉。
徐长宁笑道:“家兄无状,给贵坊带来了麻烦,着是过意不去,我那两个不懂事的侄儿更是在坊主这里造次。我特地登门,却要求坊主不许做生意,那成了什么人了?”
徐长宁话说的委婉,但意思却分明。
程三眨了眨眼,咂舌道:“啧,徐四小姐难道是来提醒在下,一定要做府上三少爷生意的?”
徐长宁笑而不语,用程三的话还了回去:“开门做生意的,大家就是图一个乐呵,况且我们这样的家族,着实也不缺银子做耍的,您开门做生意,哪里能往外赶客呢?”
“啧啧。”程三脑子转了几个弯,“到底是大家族,有气度。”
徐长宁并不深究对方话中意思,只客气的告辞。
程三亲自将人出了门,站在赌坊后巷子里看着那娇小玲珑身影渐渐走远,才咳嗽一声吐了一口粘痰,“这小娘们,够毒的。”
徐长宁回府时,天色已经暗淡,绚烂的火烧云隐没于天边,府里各方都掌了灯,来不及回陶然园,徐长宁先赶去清欣园看母亲。
一进门,却听见屋内一阵难得的轻松说笑声,孟氏没有昏迷,正与阮氏低声的说笑着,阮氏更是近些日来难得的开心。
“娘,您身子好多了?”徐长宁欢喜的快步走到床畔。
孟氏笑着点点头。
近距离看,母亲的状态果然是好转了许多。
阮氏笑着解释:“四妹妹今日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