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不论是你从北冀国带回的东西,还摄政王赏赐的东西,没登录在册丁是丁卯是卯的算一算,已经是照顾你在北冀多年辛苦,怎么,两本书罢了,拿了你的又如何?”
父亲的一番话,说得徐长宁怒火中烧。
她可以这样说,那是出于她的孝道。但父亲这样说,却是明摆着脸都不要了!
徐长宁是不想与父亲吵闹的撕破了脸皮叫人看笑话,平白跌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看到此事,她也算是彻底认识清楚父亲的为人了。
“父亲说的有理,”徐长宁笑着点点头,道,“父亲您还是多与二叔走动走动,一家子,不要生分了才好,必定要同心同德,才能让家族发扬光大。”
一句“同心同德,将家族发扬光大”,刺得徐滨之眉头皱了皱,莫名就想起前些日他要动家法处置徐长定时,二老爷一家子那极为无耻的一番话。
很明显,自家闺女这是在拐着弯的骂他和二老爷的思想是同一个水平线上的。
徐长宁看着父亲那瞬息变换的脸色,一时间觉得神清气爽,笑着行了一礼道:“时辰不早,女儿就不多叨扰父亲了。”
徐滨之沉着脸看着徐长宁,徐长宁也不多言就只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书房。
回到陶然园,徐长宁已与往常一般,身边服侍的三婢女也都松了一口气,想来父女之间没有隔夜的仇,话说明白了也就好了。
但半夜里徐长宁却做了噩梦,一时间,她又回到了八岁时的那个冬天……
寒夜北风呼啸,大雪搓绵扯絮一般,眨眼染白了安青城内外。北冀兵马兵临城下,南燕残兵不敌,破城不过是旦夕之间。
城内一片混乱,流民仓惶逃生,阡陌闾巷处处是凌乱的脚印。
八岁的徐长宁一手拉着顾九征,一手拉着顾惠心,跑得气喘吁吁,大红刻丝过肩蟒披风甩在身后,在灰白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哎呀!”脚下一滑,牵着手的三人一起摔倒了。
“快起来。”十四岁的顾惠心扶起两个小的,顾不上自己,先为顾九征拍掉身上的雪,“阿征,可有伤着?”
男孩摇头,握着冻得发红的手指,不错眼地盯着徐长宁身上的披风。
“宁儿,你呢?”顾惠心又回头问徐长宁。
“大小姐,我没事。”徐长宁懂事地摇摇头,背在身后的右手收了收,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