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之后快,此乃潜匿计划第一环……”
白皙的手不自禁紧握。
一晃十年过去,她永远忘不掉,在那个寒冷的冬夜,在她最崇拜的父亲想要她死时,唯一给了她温暖的人,是顾九征。
看着秘奏上那银色嵌着红边的标记,她忽然下定决心,一面注意着殿外动静,一面取用太后的朱墨,在秘奏上飞快落下与太后完全一样的字迹。
“此议甚当,计定人选,徐长宁。”
……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嘲讽:“你想救的人,根本就不值得你救!他再也不是那个宁可自己去死也要救你的顾九征了!你冒险回国来,将自己卷入麻烦中,就是个笑话!”
已被她除去的两名上峰都站了出来,阴沉着脸道:“徐长宁,你背叛了北冀国,难道以为南燕会容得下你?你回不了北冀,也不容于南燕,你是一个没有家国的人,你是一个没人在意的人!”
我不是,我有家,我有国,我不是!
徐长宁剧烈的挣扎起来,额头被汗水浸湿,低声惊喘着。
“徐长宁,哀家待你不薄……”突然,北冀太后苍老的面庞出现在她面前。
“啊!”徐长宁一声惊呼,猛然坐起。
“姑娘,怎么了?”外间的缨萝披着小袄,端着绢灯来到了内间。
徐长宁满额冷汗,眼前似乎还看得到太后那张和她失望的眼神,剧烈呼吸时胸口起伏着,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雪白的中衣上。
“姑娘可是被梦魇着了?”缨萝放下绢灯,取了帕子弯腰给徐长宁擦汗。
徐长宁这才渐渐回过神,看着卧房里已渐渐熟悉的摆设,再看面前满脸关切的缨萝,长吁了一口气。
那一切都过去了,她不能背负着这么沉重的包袱。
日子要继续过下去,她也要向前看。
“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有歹人在追杀我。”徐长宁接过帕子来,自己抹了一把脸。
缨萝看着徐长宁娇美的面庞上沾了几缕汗湿的发丝,心里都跟着怜惜起来。
这样娇娇软软的姑娘,谁能人心伤害呢?
“姑娘别怕,奴婢就在外间呢,再说哪里有歹人敢进咱们阁老府行凶?又不是活腻味了,您千万别怕。”
缨萝口中有对阁老府这般高门大户的信任感和骄傲感。
徐长宁闻言却只是笑笑。
一层阁老府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