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已近月半。
孟氏脚步缓慢,一直沉默着,丫鬟婆子们前后左右提灯跟着,却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喘。
许久,孟氏才嘘了一口气,轻声道:“你二叔说的话,我也曾经几次三番的反省过自己。是不是我将长安教导的为人太正了,才让他在面临危险时跑都不肯跑,宁可站着死,也不肯跪着活。”
徐长宁垂眸,咬了咬唇:“娘……”
阮氏已眼眶微微发烫,别开眼吸了口气,笑道:“娘,长安不是那样的孬种。”
“是啊,他不是孬种,可我有时后悔,自己为何没将长安教导成定哥儿那样的孬种,好歹还有一条命在……”
阮氏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却笑着道:“娘何必怀疑自己?能将长安教导成顶天立地的汉子,是您的功劳,能嫁给长安这样的汉子,也是我的福气。人生在世,就是要有所为有所不为,于国于家,长安没有任何愧对,可以说无愧于天地,我与两个孩子才能堂堂正正的过下去。”
孟氏点点头,轻叹了一声。
徐长宁却陷入了沉思。
看来,母亲与大嫂都比她要高尚的多,大哥也因母亲的教导,太过正直才会战死。
她却不一样。
在北冀国挣扎求生的十年,她心里的立场,第一就是自己要活下去,不论是北冀还是南燕,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看来她是跟着父亲长大,没得到母亲的教导,才没有大哥那般正直,反而学会了父亲的狡猾,否则她的坟头草早就一人高了。
可是听着大嫂与母亲的话,徐长宁却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一丝丝动摇和怀疑,她这般利己,真的是对的吗?
大老爷和二老爷是闹了个不欢而散,倒是三老爷和三夫人留在老太太房中好一通陪伴劝说才让老太君开怀了几分。
而老太君这般中立的立场,站在中间和稀泥,却是是不可能让长房与二房和好如初的。
笼罩在徐家上空的阴云,这两日就没散过。
一场春雨后,徐长宁又接到了顾九征的帖子。
老太君着实长松了一口气:“顾二公子还肯与宁姐儿是来往,想来咱们家的危机可以解了吧?”
徐长宁摇摇头:“祖母,我也不知,顾二公子若问我,我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一旁的二夫人,“还请二婶督促三堂兄,尽快将顾二公子的印章找到才是。”
“找?怎么找?”二夫人声音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