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长宁看到自己在一片摇山振岳的唾骂声中,面不改色地走向中军帐。
“徐女官,有失远迎,见谅见谅,”南山军主将陈将军哈哈大笑着走到跟前,身上的银色盔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听说徐女官要来,本将大清早就命人预备了酒菜,来来来,一同进帐中畅饮一杯,请。”
副将和几名随从也都笑脸相迎,只是看着徐长宁的眼神满是打量。
徐长宁微笑见礼,客气道:“陈将军的好意小女心领了,只是今日有要务在身,不便耽搁。”
说着从怀中拿出令牌:“请陈将军叫上七百兵卒,押送那七千战俘随我走。”
令牌是太后调兵所用,见令牌如见太后,陈将军等人忙对着令牌躬身行了一礼,站直身子时,陈将军在背后做了个手势。
徐长宁敏锐的发现人群后有一人盯着陈将军的背后看,随即悄悄地退了下去。
“陈将军,还请速速去办吧。”徐长宁不动声色。
“哎,不急,不急,”陈将军开朗一笑,“本将都已预备妥了酒菜,再说调集人手也不是立即能办完的,不如徐女官随我去吃杯酒,咱们边吃边等。”
徐长宁知道陈将军有自己的派系,请她吃酒不过是拖延时间,刚才退下那人只怕去请示陈将军的上峰去了。
令牌虽不假,可知道“潜匿”任务的只有孙懋、钱斌二人,一旦闹开,她就走不出去了。
此事不能拖延,必须速战速决!
“陈将军的美意,小女子心领了,事情实在不能耽搁。”
陈将军笑容淡去,露出几分常年沙场征战的气势:“不知徐女官调用这七千人是为何事?”
“太后吩咐他们去修皇陵。”徐长宁面不改色。
“既是修皇陵,也不是眨眼就修完了,不急这一时,”陈将军开玩笑似的道,“徐女官不肯赏脸,莫不是不将本将放在眼里?”
徐长宁不为所动:“时间紧迫,太后的吩咐要紧,这酒还是留到往后再吃吧。”
陈将军当即沉下脸。
旁观许久的副将察言观色,立即站出来道:“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们将军肯与你吃酒,那是给你脸。你一个女流之辈,凭什么来调动兵马,谁知道你的令牌是真是假?”
徐长宁绷着脸,素来含笑的明媚杏眼中满是冷意,将令牌举起,气势凛然:“陈将军,令牌在此,太后的吩咐,你听是不听?”